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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有芸儿?朝哥儿呢?”
薛晏朝是薛怀丘的长子,比薛晏荣小了八岁,自小锦衣玉食,长在老太太身边,疼的心肝宝贝一样,不同于薛音芸,薛晏朝长的更像他父亲薛怀丘。
“京中户部李大人家的公子邀他去什么读书会,我想着男孩子大了总不能老待在家里头儿,就准他去了,不过母亲放心,儿媳已经叮嘱过他了,晌午开席前一定回来。”
叶善容说着忽然挑了下眉毛,似是想的了什么,敞着满口子白牙,笑着朝鲁氏说道——
“儿媳方才瞧着姚十初抱着好些不知是什么的精贵东西,其中一个还专门用了金黄色的绸布蒙起来,往清音阁送去了,想必是荣哥儿此前必是先来过母亲这里了,才往清音阁去的,不知他给母亲您都送了些什么稀奇的好物件,母亲也让儿媳这等俗人开开眼儿呢。”
话音还没落下,鲁氏刚还笑着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声音也忽的冷淡下音调——
“你说晏荣啊,方才他是来了,不过我还在午睡,所以就打发他先去了东边儿院子。”
晌午饭都还没吃,睡哪门子的晌午觉?
叶善容瞧着鲁氏这一脸阴沉的模样,心里大概也有了些数,怕是荣哥儿根本就还没来罢。
“原来是这样啊——”
叶善容连忙陪起笑脸的欠了欠身子“您瞧瞧,都是儿媳多嘴,光好奇着想看那些稀奇玩意儿了。”
鲁氏没理她,只抱着薛音芸——
“秦妈妈——”
“老夫人——”
“去把架子上的那个糖果罐子拿来。”
“是。”
撒了些糖在桌子上,鲁氏只哄着薛音芸吃。
叶善容此时的尴尬不是一星半点儿,这老太太心眼儿小,自己拆了她的台,指不定心里怎么赌气了,正想着得要说些什么补救补救,里屋的门帘就被人从外面被掀开了——
一抬眼,竟是薛晏荣来了。
带一身的寒气,手里握着捧炉,许是各房院子中间相隔的路程有些长,冷的厉害了,才一进来,薛晏荣便赶忙将手里的汤婆子放下,疾步走到火塘前,张开五指烤了起来。
待稍稍缓和了些,才转过了身子——
“孙儿,给祖母请安。”
薛晏荣对着鲁氏躬了躬身子,随后又朝叶善容问安“二叔母也在。”
叶善容今年不过三十五六,但保养的却是极好,肉眼瞧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儿的样子。
这会儿瞧见薛晏荣,只觉得有好戏看了,脸上笑的顿时就开了花,说话的时候,头上的五彩翡翠珍珠簪,一晃一晃的不停摇动,一双吊梢眉提的老高,额前的秀发更是一丝不苟,脑门光洁的苍蝇站了都直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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