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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放在片刻之前,这种解释原本也是白泽最为不屑的一种。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神仙,不过只是一些用来赶路的小道而已。
要是我记得不错,你们的铁臂戳脚里,就也有一种陆地飞腾术,可以日行千里,术虽不同,道理却是相通的,不必惊奇。”
那道人带着白泽回到谷中,似乎心中着实快乐,连带的说起话来也轻快了许多,眼睛看向白泽的时候,全是一片笑意。
“陆地飞腾法?难道那玩意竟然是真的?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天不间断的跑出去九百公里,开玩笑呢……?”
白泽猛然惊呼,本能的就要反驳,却想起方才之事,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山谷中,一句话还没说完,顿时戛然而止,“可是那飞腾法据说早在明朝时候就失传了,我能知道还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要是你这么一说,那宋朝时候岂不是真有一个神行太保戴宗么?我爷爷可是说他练得就是陆地飞腾法……。”
“这有什么稀奇的。
水浒一书虽然大半都是后人牵强附会,以讹传讹,但水泊梁山却是真有的,你这一派的祖师周侗原本就是宋时京都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戴宗在他门下学过艺,又算什么,当年我……,哎不说这些了,你还是随我拜见祖师爷吧!”
一句话不知为何,忽然半途就收了嘴,那道人蹲身下去,先就着潭水洗净了手脸,又走到茅屋一侧,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套颜色都已经有些发白了的麻布道袍,郑重其事的换在身上,濯了足,穿上一双草鞋,再仔细细的梳理头发,用一根紫竹的簪子插住发髻。
这才露出来本来面目。
看在白泽眼中,却是大耳圆目,一副虬髯,面色肌肤微微发黄,再加上一袭宽大的道袍,被山风一吹,这原本还是个肮脏头顶邋遢要命的道士,竟然就此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有道的全真。
颇有了一些图画上面仙风道骨的味道,着实叫白泽一阵“大跌眼镜”
。
轻轻推开茅屋的正门,满地尘灰,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进来过了。
那道人走在前面,只把两只大袖左右一挥,顿时就从平地之间涌起一阵狂风,只卷的他身后白泽连连后退,胸口被这风迎面一吹,五官挪移,一时间连气都无法喘匀了。
“这又算什么?内家功夫里的罡气外现?可是历史上即便是诸如八卦掌的祖师爷董海川,杨氏太极的杨露禅这等绝顶的高手,也只不过是能把内家罡气逼出体外,凌空打出一寸多长罢了,虽然威力无穷,却因为太短,所以只能用来隔空打穴,哪里像是这人,一挥袖子,满室皆风,若只是袖子带起的风也就罢了,却又能逼得我胸口如压巨石……?”
白泽看的又是一阵眼睛发直,心里正自转动千般念头,这时房间中却已劲风一收,一股脑的化作一道灰龙飞出了茅屋之外。
这大风吹袭卷动,就如同小型的龙卷风一样,威力连白泽都有些经受不起,却丝毫无碍于娜眼看就要坍塌的草房,甚至这风也只针对满室尘灰,连室内的一根草叶都没有损及分好。
待风一过,满室如新。
白泽也看清了对面墙上一字排开的四幅挂图。
整个房间里,别无他物,只有这几张挂图下面横放着一张朱漆的供桌,上面摆着四只一模一样的青铜香炉,再之外,就是下面的一个灰突突的蒲团。
而那道人自从走进屋里,面色就是一片肃穆庄严,先自己点燃了几炷檀香,一一插在四只香炉中,依次行了道家的大礼,然后这才又拿了三根香,点燃了递给白泽,望着四幅挂图中最后的一副,肃然道:“老道我生平之中,有师四人,却只见过其中的两人,余下两位都和你一般全是机缘所致,凭空所得,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遇仙。
你要拜的就是老道最后一个执弟子礼的座师,而他也不是旁人,正也是此间峨眉一派视之为祖师,在春秋战国之时披发入山隐居的司徒袁玄空。”
白泽悚然动容。
目光仰望过去,却只见那图画之上,一男子白衣如雪,手扶长剑,立于青松之下,身旁的石头上赫然还蹲着一头白猿。
司徒袁玄空,司徒玄空,居然就是那位历史上曾经传剑于越女的白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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