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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我扬眉笑了笑，说道：&ldo;&lso;长官况自清如水，说与邦人共展眉&rso;，当年我父亲是送我入宫做武官，大师希望我为官清廉，家族为荣，也是寄予晚辈厚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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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虚子微微一顿，说道：&ldo;不是，我还记得你父亲贺老将军。

他当时来找我，不是说送你入宫做官，是说送你入宫陪太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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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诧异，父亲当时带着陌刀回来，并未对我说明来历如何，我问道：&ldo;那是何意？&rdo;

明虚子摸着刀上铭文，说道：&ldo;我和家中老妻是青梅竹马，她喜欢游历，可是我不想离开盛京。

她在盛京陪了我五十多年，听打铁的丁当声听了五十多年，烘着炎热的炉火烘了五十多年，直到我亲手将她葬下，我才发现，我竟从没为她改变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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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断他，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沉湎于悲伤的回忆对身体并不好，可是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微微抬起了手制止了我。

他继续说道：&ldo;曾经我以为永远坚持自己的内心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后来才发现我失去了会为我欢呼的人。

当时你父亲说你要入宫，我想到我在你那个年纪，正好搬家遇见她。

小巷子里青梅竹马，一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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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微颤，问道：&ldo;所以是？&rdo;

明虚子抬眼看我，历尽七十年沧海桑田的眸光，仿佛穿透了我所有混沌的心思，&ldo;所以是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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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鸿蒙初开，一道冰刃带着光和寒，破开遮蔽刺进我心里，我无处躲避，只得勉强笑道：&ldo;我和陛下一国君臣，休戚相关，也算是同尘共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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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虚子看了我一眼，饮下盏中酒，自此再无言。

确实是一国君臣，我披挂上阵，面对戎夷时想的只是，总要守住自己的家国，自己的君主。

今年是离开她的第七年，陆陆续续几年的交战后，转机终于来了。

雪崖城外三百里大捷，娄全劝我穷寇莫追，但我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捣散了他们的王庭，未来非有几十年，不会恢复元气。

我扔了粮草辎重，带着最精锐的八百骑兵，飞驰去直插进草原深处。

我枭首戎夷的王室，但也受了重伤，伤在胸口。

我追的太远了，血流得止不住，我知道我没有时间等到回程了。

娄全在我身边，他眼中有泪。

我觉得好笑，他最不喜欢软弱的做派，此时却暴露了另一面。

不过边关的事交给他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