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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4页）

水墨把丹青领进左侧的房间，一边推门一边说道：&ldo;别的地方我现在也不能随便进去，这一间是留白和我最近常来的地方。

&rdo;

屋里空间很大，四面素白。

中间的大书案上摆着笔墨砚台和一张写了字的条幅，一边架子上堆着各种绢帛纸张及废弃的字纸，另一边架子上分层放着印章石料，刻刀印泥，还有调制颜色的碾子杯盘勺碟之类。

水墨拉开窗帘，支起窗户，阳光照进来，案上条幅一下子清清楚楚。

水墨指指那张条幅：&ldo;你来看看。

&rdo;

&ldo;师兄写的么？&rdo;

&ldo;嗯。

上边的印是留白做的。

&rdo;

丹青走过去仔细端详。

条幅长约三尺，宽约一尺，上面是用行糙写的两句诗：&ldo;遭遇暂成诗缱绻，相思渐入骨支离。

&rdo;字迹延绵妩媚，说不出的风流别致。

落款是&ldo;清明子于丁巳年春&rdo;。

下矜朱文汉鼎印&ldo;清明时节&rdo;，上首两行诗句之间盖了一方游丝篆字闲章&ldo;断送一生憔悴&rdo;。

再仔细看看，用的竟然是熏染仿旧的玉水澄心纸，原本洁白密实的纸张略微发灰，夹层镶嵌的金丝银线也变得暗淡。

整体看去，整张条幅古意盎然，就连墨迹和印章都已深入肌理，宛然上百年的前人手迹。

&ldo;这……这个……&rdo;丹青看得呆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ldo;你再看看。

它是有来历的。

&rdo;

&ldo;行糙……清明子……玉水澄心条幅……&rdo;丹青皱着眉喃喃自语，忽然叫出声来：&ldo;这是《涤尘洗心录》&lso;书&rso;字目录下排名第二的&lso;韩石相思句&rso;！

&rdo;

&ldo;韩石，字不移，自号清明子，中兴四大家之首。

尤善行糙，兼工七律，多风流之句……&rdo;《近世书画史》上对韩石的介绍一下子冒出来。

只是《书画史》中仅有两件韩石作品名录，无任何详细介绍，直到《涤尘洗心录》出现，人们才了解了作品的大致样子。

丹青抬起头，直勾勾的望着水墨：&ldo;师兄，这不是伪造么？&rdo;

水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兀自说道：&ldo;为了这张东西，留白和我整整琢磨了八个月。

写坏了几百张纸，刻毁了几十块料。

直到前天，才真正水到渠成，终于敢在师傅给的这张玉水澄心纸上动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