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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所以,要幸福啊,音音。”
这是她在梦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醒来以后就再也没睡着,枕着被泪浸湿一小块的破旧枕头,一直睁眼到今天早上起床铃响起。
“行了,别站这里,快出去,”
门口站岗的警卫打断我胡思乱想的回忆,大声地催促着,“你赶紧出去我们要把门关上的。”
我说了两遍不好意思,迈出了厚重的铁皮大门。
在我双脚都立于大门外,深吸一口所谓属于‘自由’的空气时,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额角,随后是鼻尖。
伸出手在空气里胡乱抓了抓,才发现开始下雪了。
此情此景好像特别适合伤春悲秋,我往前走了几步,只是还没好好感叹一下自由,视线里很快出现一抹黑。
这道身影快速地向我而来,在离我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我的视线终于聚焦,看清了面前的人是柏川。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第一反应是想躲。
我觉得自己现在状态不好,再加上刚从里面出来,或多或少身上可能都带着一点‘晦气’;而且因为我后面挂断了他的多次来电,尽管庄律师告诉我他不生气,我依旧有点担心。
只是柏川没给我躲的机会。
在我下意识地抬脚要往右走的时候,他直接拉住我的胳膊,把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的同时,顺着披衣服的动作将我揽进怀里。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脑袋埋在我的肩窝,说话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
我惊得在他怀里挣扎,让他放开我,觉得这才刚走出来几步路,后面万一还有人在看,再说了怎么轮到他和我说对不起:
“不是......你有什么错?你别,你先放开我......”
环在我腰上的手力度逐渐变大,他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在你进去之前那个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你,很多天不见面,我确实会想你,所以能不能不要这么做。”
我突然就停止了推开柏川的动作,手垂下去片刻又再次抬起,迟疑几秒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时我感觉到自己肩膀有一点凉意,我不认为是他在流泪,肯定是因为雪落在了我的肩头。
所以我也没有问,沉默地抱着他,直到他主动松开我,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没有去看他的眼睛,错开他的目光,然后发现如今他两只耳朵都戴了助听器。
黑色的,崭新的。
我再次往手心里呼了几口气,搓了搓手,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佩戴的助听器,随后虚虚地捂住他的耳朵。
他就着这个姿势微微附身,然后一个很轻的吻印在我的额角。
我听到他声音干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叫我名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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