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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错愕,“啊?”
启安深深看她,“不管怎样,认识你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
艾默呆住,四目相对刹那,红潮迅速腾起在脸颊。
启安也因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微微红了耳根。
话已然说出口,他索性鼓起勇气,“我不知道这会冒犯到你对老屋的感情,对我而言,这座老屋意义不同寻常,我买下它并非据为私有,而是想重建往日的茗谷,让它再次活过来。”
这次艾默是真的目瞪口呆,如有惊雷滚过头顶。
他说了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如果你还喜欢这座老房子,以后随时欢迎过来,我期待能再见到你。”
启安垂下目光,不是不失落,只是男人的失落不能轻易写到脸上。
“你买下了?”
她终于出声,语声颤颤,带着不敢置信的恍惚,“你买下了整座老房子?”
启安懵然,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惊异,难道不是早已知道么。
“你,竟然是你!”
艾默简直要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晕过去,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你以为是别人?”
启安终于有些回过神来。
“你没有骗我?真的要买下重建?”
艾默语声蓦地哽咽,眼里泪光闪动。
看着她如此反常模样,启安反倒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梧桐荫里洒下散碎光晕在她眉梢眼底,模糊了她的神情。
阳光下,艾默的眼泪夺眶而出。
失而复得,原来世间真的有失而复得这回事。
启安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慌忙要掏手帕,眼前却一花——那娇小身影像猫一样跳起来,不管不顾将他紧紧拥抱!
她连哭带笑,泪水纷落,语无伦次,“你这坏人,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你知不知道害得我到处奔波,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
启安被她胳膊紧紧环住,心中剧跳,热血直冲耳后。
惊喜来得太突兀,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半晌只傻傻问,“那你还走不走?”
艾默破涕而笑,“谁跟你说要走,我明明就是刚回来!”
老板娘正在二楼晒台上晾床单,听见院子里小花狗汪汪欢叫,俯身看上去,却是这一对——先是双双说走就走,这又肩并肩地一起回来。
老太太扑哧笑出声,真是一双欢喜冤家。
回到房间里,启安顾不上多作解释,立刻从随身挎着的卷筒中,小心翼翼抽出一卷发黄的图纸。
卷轴捎出一股霉味,灰尘四下飘散。
“你看这是什么。”
他将图纸铺开在桌上,抬起熠熠目光。
泛黄发脆的图纸上,蓝色线条已经褪色,勉强还能分辨出大致的原图。
艾默只看了一眼,心中骤然加快,“这是……废宅的设计图?”
启安双臂撑在桌沿,慨叹道,“如果我晚去半天,这张图就已经毁了。”
——茗谷的设计师张孝华先生在1958年去世,留下的所有设计资料都保存在他任教的大学资料馆,随后资料馆在文革中被拆除,所存资料全被人为毁去。
“我原以为这卷图纸也不在了,只委托专人寻找张先生后人的下落,希望从张先生留下的书信日记里寻找茗谷当年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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