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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有些晕,倒在帐中凉榻上,脸不自觉地蹭着丝被。
再软的丝也比不过她的肌肤。
他闷闷想着,梦中她的手指细长而冰凉,滑过自己的脊椎勾,带来阵阵的战栗。
酒精作祟,他只觉得浑身热血都冲向胯下,又硬又燥,想着进入她身体时,她微微发抖的可怜模样,嘴里忍不住低喃,“大士…”
给崔髯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靠近萧行逸,但谢萄以“不去就把你送回皇姑身边”
为要挟,崔髯担心丢皇姑的脸,她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进帐,探探萧行逸情况。
见白日里战神般的萧行逸歪倒在床塌,如此不修边幅模样,让她心中感叹,难怪皇姑要自己一路跟随,原来就是为方便照顾。
她端着铜盆放在脚踏之上,捞出盆中棉纱,轻轻拧干,搭在萧行逸额前,哪知梦中的他也警觉万分,立马惊醒。
“你…你是…?”
他不自觉地前身后仰,与来人拉出距离,眯缝起双眼,仔细盯着来人,似是认出她来,“…你是吴王府大士身边那个小丫鬟?”
崔髯吓得不敢说话,手中铜盆打翻在地,结巴道,“萧…萧将军…”
萧行逸一边揉着太阳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是谁让你来的。”
谢萄没想到,自己下半夜要和崔髯同病相怜,跪在将军帐中。
萧行逸换了身藕色羽纱长袍,宽袖窄腰,洁了面,整个人显得柔和不少,越是柔和,越让人不寒而栗。
交椅之下,谢萄老实交待,“是皇姑嘱咐下官带着崔姑娘上路的,说是带回日光城找个好人家嫁了。”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送到我帐中?”
“卑职不敢!”
崔髯张皇辩解,又不敢直接挑明,迂回说道,“卑职见王爷酒后不适…需要人陪护,这才自作主张…”
萧行逸见谢萄犹犹豫豫,心知谢萄跟随自己多年,不是妄为之人,只怕另有隐情,当下外人在场也问不出什么,也不愿与其他女子有何瓜葛,直言道,“不必,本王不需要什么陪护,下去吧。”
崔髯如临大赦,一阵烟般溜出门。
“谢萄留下。”
换作谢萄如芒在背。
“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谢萄不敢说,有些支支吾吾道,“属下以为,皇姑是…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
“是想要…让崔姑娘服侍将军的意思。”
萧行逸莫名的烦躁,扯扯衣领,“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意思。”
“那夜崔姑娘一路护送皇姑入了将军住所,属下以为…是属下自作主张了,属下知罪…”
那夜谢萄跟崔髯之后,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
萧行逸心念一动,语气都有些微颤,“那夜?”
他眼神一动,“你说那夜…”
“就是百里捷死的那夜…”
萧行逸浑身血液如被冻住,猛地起身,稳稳身心,那不是他的梦,那晚,他与殷大士,都是真真切切的。
撂下一句,“你,在这跪叁个时辰才准走。”
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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