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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余山深处,一处被层层深黑玄冰永恒盖住的环形深谷,这里便是涡水仙的紫血魔府。
惨淡的阳光艰难穿透上方不知多厚的冰层,投下几道深邃而扭曲的光柱,如同探入幽冥的触手一般,勉强照亮谷中魔府的一角。
...
阳光在屋檐下拉出一道斜长的光带,尘埃在其中缓缓浮游。
云南女孩仍闭着眼,那片蝶翼般的薄片贴在她心口,仿佛已与心跳同频共振。
林远没有松开她,只是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间,感受着彼此呼吸之间那微妙的同步。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血液在耳膜后流动的声音,像远古潮水退去时留下的余响。
许久,她睁开眼,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院中那株归音兰上。
它比往年高了些,茎干呈现出一种近乎金属质感的青灰色,叶片边缘泛着微弱的虹彩。
最顶端抽出了一支新穗,尚未开花,却已有细密光点在其间游走,如同星子沿预定轨道巡行。
“它在等什么?”
她轻声问。
林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沉默片刻,道:“等一个不必被命名的时刻。”
话音刚落,那穗尖忽然颤动了一下,随即释放出一圈极淡的波纹。
那不是声音,也不是光,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知晓”
??就像某人在梦中突然记起自己曾许下的诺言。
林远胸口的卵泡随之轻轻一缩,又舒展,像是回应,又像是确认。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
自《未诞者尊严宣言》签署以来,世界并未因此剧变。
变革从不以雷霆万钧之势降临,而是如根系穿透岩层,悄然重塑地基。
越来越多的家庭开始在卧室角落放置共感共鸣箱,那是一种由归音兰纤维与生物导电凝胶制成的装置,外形似古琴匣,却无弦。
只需将手掌覆于其上,便可能接收到一段来自未诞之灵的情绪片段:一次微笑的预感、一句未出口的“爸爸”
,或是一幅关于未来庭院的模糊画面。
但也有人拒绝。
有人恐惧。
有宗教团体宣称这是“灵魂的赝品”
,有科学家坚持认为“意识必须依附于神经突触的物理连接”
。
争议从未停歇,可争议本身,也成了共感的一部分??因为那些未曾降生的存在,也开始回应批判。
他们在梦境中向质疑者展示自己的犹豫、脆弱与孤独,不说服,不争辩,只是存在。
林远曾在瑞士边境的一个小镇遇到一位老神父。
那人一生主持过上千场葬礼,包括无数未能活过三月的婴孩。
他起初激烈反对湿卵胎化理念,称其为“对死亡秩序的亵渎”
。
直到某个雪夜,他在祷告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我不是来取代谁的灵魂,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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