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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3页）

她脚下稍稍踟蹰，旋即步履如常，轻裘缓带走近对方，道：&ldo;日安，天帝阁下。

&rdo;

擎释目光从沉寂如死水的湖面收回，看向她。

她施施然道：&ldo;天帝阁下来此，是为了凭吊故人吗？&rdo;

擎释默了片刻，问：&ldo;如果我是为了凭吊故人，你屡屡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rdo;

她想了想，道：&ldo;看风景。

&rdo;

对方对这个答案显然始料未及，无语良久。

&ldo;很美的风景，不是吗？&rdo;她手搭凉蓬，眺望四野，&ldo;这是神域最美的景致之一，尤其当这里背负着神域第一女神的葬身之地的美誉时，更显得它意义非凡，别有qg趣，值得游客流连忘返，看了又看。

&rdo;

擎释眉峰紧锁：&ldo;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吧？想看我对优昙罗有多少愧意？&rdo;

她冁然：&ldo;诚如阁下所说，如果我确实是为了故意说给阁下听，那么，您对优昙罗到底有多少愧意呢？&rdo;

&ldo;你一直否认自己是优昙罗，这个质问又是站在谁的角度？&rdo;

&ldo;秋观云没有资格？&rdo;

&ldo;我和优昙罗的事，只是我与她的事，没有第三方置喙的余地。

&rdo;

她丕地失笑。

他扬眉，目透机锋：&ldo;你在笑我的话？&rdo;

&ldo;难道阁下自己不觉得值得一笑吗？&rdo;她反诘，&ldo;别说得好像对优昙罗qg深似海，尤其站在我这个拥有她半条灵魂的人面前，说这种话更显得矫qg。

&rdo;

&ldo;矫qg？&rdo;

&ldo;须明白，倘若您对她的爱有您自己所说的一半，我也不必站在这里了不是？&rdo;

&ldo;……&rdo;他领受到了来自她针锋相对的不友好，微微惑然：一度以为经过弑王阵内的并肩作战患难与共，彼此间已经有所不同，是什么原因导致一切重回原点，甚至较之最初更为僵硬凝滞？

她一径盯着湖水，忒想将湖面之下一览无余，道：&ldo;我想，天帝阁下站在这个地方，每想起优昙罗时，愧意自然是有的，因为阁下并非一位冷酷到底的无qg者。

所以，比及愧意，我更想知道您是否有过悔意。

别再以我的立场逃避话题吧，在这个世界，除了织罗，谁还比我更有立场？&rdo;

擎释面上挂了一层薄薄霜意，道：&ldo;您得到回答又如何？你既然不是优昙罗，难道会因答案的不同高兴或者难过？&rdo;

……以问题回答问题难不成是所谓大人物们的通病？遥想自家老爹，仿佛也偏爱此道呢，要不得啊。

她摇了摇头：&ldo;您就当是站在优昙罗的墓前痛诉衷肠如何？您的修安天后至少还有一座华丽的坟茔座落在您的神殿后园内，此前您应该没少到她的坟前倾诉您的思念吧？我是优昙罗的转世之一，身体里住着她的一部分，不介意被阁下当成一座墓碑，所有的话没有有第三方听到。

&rdo;

她的逻辑一定要如此剑走偏锋不可吗？他蹙眉：&ldo;你……&rdo;

&ldo;您还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死人。

&rdo;她补充。

&ldo;我曾想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