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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些往事,谢尧臣心间复又浮上那一次次锥心的经历。
他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这些往事,他现在想起来已经没什么感觉,毕竟身为皇子,享受了大多数人没有的尊贵和权利,就得承受大多数不会经历的苦难,他一向看得开的很。
只是……这些事被宋寻月知道,他怎么有种被她扒了个干净的感觉。
尤其是自己幼时在荣仪宫门处等父皇那桩事,等了足足一个月,还被蚊子叮平了眼窝,怎么都觉得丢人。
谢尧臣神色间有些不自在,喉结微动,佯装随意的把玩扳指,问道:“王妃没说什么吧?”
张立兀自想起那日的画面,不由一声轻笑,道:“王妃只是感叹,不知该说王爷倒霉,还是该说王爷命大。”
“哼。”
谢尧臣一声冷嗤,凌空朝张立的方向一点,没好气道:“她就是没良心,居然一点都不往深里想,根本不关心本王。
没良心!”
他方才还因被宋寻月知道他那些丢人的事而不自在,但眼下,却又因宋寻月只说了这么一句感慨而不愉快。
知道他走了几次鬼门关,不该关心下问问,王爷当初伤得可重?结果根本没有。
没良心!
怎知他说完这句,张立却道:“其实臣觉着,王妃娘娘并不是不关心王爷,而是克己守礼,不多问的绝不多问,实在是难得品质。”
素来在谢尧臣面前话少的栀香,也在此时开口道:“正是,奴婢也觉着,王妃娘娘心思纯挚、良善,想来根本未曾想到这世间竟有这等人心险恶,只以为都是真的意外,并非不关心王爷。”
二人话音落,谢尧臣转头看向二人。
他神色间漫上一层疑虑,打量张立两眼,又打量栀香两眼,就这般来回在二人面上逡巡,随后一手摸着另一手上的扳指,缓缓踱步至他们面前,继续打量。
谢尧臣打量半晌,徐徐开口道:“怎么本王半月没回来,你二人胳膊肘全拐去了嘉禾院?宋寻月给你俩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立忙道:“不是不是,王爷您误会,实在不是我们改了忠心,而是王妃娘娘,人当真如此。”
栀香也连连点头:“正是!
之前英勇伯府宴上,郑家联手阴家给王妃娘娘下套,可娘娘却因心思一片澄澈而顺利躲过。
之后郑家同阴家的人来府里拜访,娘娘则重改了府里的护卫,严密防着,处处都在护着王爷!”
“是吗?”
谢尧臣语气间满是不屑,但不知为何,心里却舒坦了不少。
尤其是栀香那句,王妃娘娘处处都在护着王爷,万分顺他心意。
张立和栀香忙又附和了几句。
谢尧臣转头看向辰安:“大氅取来,去嘉禾院用膳。”
辰安领命,忙去将谢尧臣狐裘大氅取来,给他披上。
毛领在他颈下顺长垂下,辰安将莽型别针别上,将链接的两条细金链子固定在另一端。
待穿戴妥当,谢尧臣转身出门,往嘉禾院而去,辰安、栀香等人随后跟上。
嘉禾院里,宋寻月刚梳洗完出来,只在中衣外头,穿了白色底衬的广袖袍子,尚未穿外衣,坐在梳妆台前,由寄春和星儿伺候梳妆。
而就在这时,门口锦蓉通报:“王爷到。”
宋寻月一愣,今日谢尧臣起这么早?正想让星儿抓紧去外袍来穿上,怎知谢尧臣却已走了进来。
她只好作罢,走到一旁行礼:“见过王爷。”
谢尧臣至卧室门外时缓步,目光不觉落在宋寻月的身上。
她丝发未束,妆未上,身上只着白色广袖底衣,整个人宛若出水芙蓉,娇嫩清丽的想叫人上去捏上一把。
谢尧臣眼神躲闪,下意识将目光移去一旁,语气有些干涩:“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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