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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绰,我可以承受的。”
他还在犹豫,被盯得心虚了才应:“好。”
她收回了几分忧虑颓丧,又站起身说:“给你看个东西。”
而后秦绰就看她进屋把夷山川拿了出来。
如犀剑还没修好,她一路上用的剑也损坏了,就只能借夷山川一用了。
本来就捉摸不透她想做什么,秦绰就见她单脚点在这庭院静水湖边的石栏上,而后奔向湖中央,持剑向下一劈,湖面被破开一道长疤。
两边的水被推开,长剑突然拦腰斩断被推高的水墙,那一团水像是裹在剑身上一样,谢星摇在空中不断转动着夷山川,自己的身子也横旋在空中,将那团水裹在剑周围一寸寸向空中推高。
而后她脚尖又点在石栏上,继而腾空,微微一侧剑,那团水从剑身上脱落,紧接着一道横着的剑气将一团水推平,在空中成了个水面。
那水面被剑气托举,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薄薄的一层,就在秦绰头顶,却像是半个天空一般。
星辰月亮都映在这水面上,微风吹动也使那薄薄的水面随之波动,映在上面的星辰也如流光般涌动,笼罩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
手可摘星辰,掌边即银河。
秦绰抬头望着头顶的水面,长久未言语,腾在空中支撑剑气的谢星摇有些撑不住了,变换了身姿,倒立着从上而坠。
夷山川的剑尖触碰到那水面的一刻,银河四碎,水滴簌簌下落,一滴冰凉的水落在秦绰掌心,他再低头时,发现那落在地上的水滴绕着他,成了一幅与天上星辰相似的布局。
谢星摇落了地,单膝跪在地上,扶着夷山川,大口喘着气。
她恢复了力气才擦了擦满额头的汗,带着些憨气笑着:“呐,星星摘给你了。”
她踮着脚从那些落下的水滴间隙走到他身边,握着剑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待着,慢慢平缓呼吸。
泛冷的手揉着她的头,声音低沉温暖:“摔了不少次吧。”
“横云裂我还学不好,就常摔。”
她小声说。
借横云裂破空运风之力,在空中托举水面,合以长河决之迅疾和向下倾倒泼洒之势,才把银河下引。
感觉到他的手不怎么动了,谢星摇不解地抬头看他,秦绰低眉笑着,叹口气说:“现在突然觉得,老天爷也没那么讨厌我。”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惨败就差点失其所有,听九榷事后念叨,或许真的是慧极必夭,不能得幸于上天。
此刻来看,有得有失,都是平常事。
“当年我也就是随口跟人说的,你较真做什么?”
秦绰叹道。
谢星摇捏着他的耳朵:“我只是想着,不管你是从前的季如犀,还是现在的秦绰,这辈子你都只能喜欢我,只有我。”
“是啊,哪儿找第二个小蠢蛋。”
他无奈说着,抱紧她听着静夜的风声。
“嗯……要不,给这招取个名字,”
她说着,又想起上次给剑取名的事,赶紧道,“不许像上次那样糊弄我。”
合两式之力,成此恢弘,再磨炼几番,也是杀招。
秦绰凝神想了很久,念叨了“银河”
两个字许久。
“挽银河。
这次可没糊弄你。”
他说完松口气,再低头就发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已经睡沉过去。
他苦笑着把人拢在怀里,挡住一阵寒风。
此夜玉树凋尽,曾有星辰落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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