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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瑶妃语声轻盈,&ldo;臣妾适才也想着以宁才人的身份该是弄不到此药的,听了陛下这话方明白了,宫中有家世背景的宫嫔不在少数,其中亦不乏与宁才人交好的。
去寻几味药材再费一番周折送进宫中,倒也不废什么事。
&rdo;瑶妃的眸光扫过庄聆时一声轻笑,&ldo;怪不得静婕妤方才那般疾言厉色。
&rdo;
听她这样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推在庄聆身上,我纵使愤怒,也不能直言为庄聆辩解,唯恐越描越黑。
起身行到宏晅面前,俯身一拜:&ldo;陛下,此事臣妾确不知情,要辩又无可辩。
只是,臣妾身为宫嫔,怎会去服那避子汤?&rdo;
母凭子贵,本就是宫中人人都清楚的道理,何况前些日子就有个诞下皇次子一跃为姬的胡夕冉为例,嫔妃有什么理由不想要皇裔?
&ldo;身为宫嫔不会去服避子汤,可你若根本就不甘作宫嫔可就未必了。
&rdo;这语声森森冷冷,带着十足的讥嘲,我忍不住抬头去看说话之人,是竫贵姬。
她也正看着我,一双美目极显寒厉。
她这个罪名若安下来,只怕比擅用避子汤还要大,我开口,语气虽是不解亦有森然:&ldo;贵姬娘娘何出此言?&rdo;
&ldo;何出此言?&rdo;她眸光一闪,&ldo;本宫只问你一句,瑶妃娘娘受封那晚,你在安远山下是与何人私会!
&rdo;
我一栗。
那日与征西将军见面虽不合礼数,但因只是偶然,又并无什么大事,我事后也未曾与宏晅提起过。
却没想到隔墙有耳,今日被她这般提出来,又用了&ldo;私会&rdo;这样不堪之语,再加上避子汤那一出,是生生要置我于死地。
一句到了嘴边的&ldo;瑶妃娘娘受封当晚,陛下在婷息轩&rdo;被我硬忍回去,这是她知晓的事情,却还敢提出私见将军一事,可见是有话可驳我这番解释的,我说出这句话,只怕更合她的意。
此时我如是让宏晅觉得自己对他有所隐瞒,才会引来真正的万劫不复。
&ldo;才人怎么哑巴了?&rdo;竫贵姬抿唇轻笑,&ldo;天色晚离得远,本宫也没看清那人是谁,现下当真觉得疑惑,是个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宁才人痴心至此,连皇裔也不想要?&rdo;
我不说话,她笑意更盛:&ldo;先前听闻帝太后要为才人赐婚,但才人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受封为宫嫔也在情理之中,却没想到才人你哪边也不疏忽啊!
&rdo;她咬咬牙,嫌恶地斥了一句,&ldo;简直秽乱宫闱!
&rdo;
&ldo;贵姬说话注意分寸!
&rdo;庄聆的话语因为生硬而显得极具威仪,&ldo;贵姬自己也说未看清那人是谁,这&lso;秽乱宫闱&rso;的罪名来得倒是快。
须得知道宁才人也是陛下亲自下旨册封的正经宫嫔,由不得你如此胡说!
&rdo;
&ldo;好了!
&rdo;宏晅眉头紧锁,显有不耐之色,右手轻转着杯上瓷盖,在安静中凝视着我。
右手一松,瓷盖与杯身相磕微响,他缓缓地开了口:&ldo;朕只问你一句,这避子汤,是不是静婕妤给你的?&rdo;
&ldo;不是!
&rdo;我脱口而出,在他眸色骤然冷厉的同时意识到了我是多么傻地将自己推进了深渊。
我当然不可能说&ldo;是&rdo;,但此时说&ldo;不是&rdo;却等同于告诉他避子汤的事我是知情的,确是我自愿要服,但药并非庄聆为我寻得。
明明答一句&ldo;不知道&rdo;就会让他添几分信,情急之下却为了开脱庄聆让自己陡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良久,一笑,顿了一顿,又是一笑,笑中的嘲讽似是自嘲:&ldo;不是静婕妤,是谁?&rdo;
我颓然跪坐,心底一片死寂,答话也变得苍白无力:&ldo;臣妾……不知……&rdo;
众人都不再说话了,包括瑶妃和竫贵姬,她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想看的现在也看到了,就等他一句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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