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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目中满是喜悦,浓得化不开来。
他二人之间似藏了一只不可见的勾子,深入骨中,扎进肉里,系了神魂。
即便连个眼神都不曾交汇,却已心意相连。
等到了家门口,彼此才偷看一眼,一切竟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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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娣在家守着,听了响动,连忙迎将出来道:“郎主与娘子可算回来了?”
何栖笑道:“怎是这个神色?”
逗趣道,“遇着了上门骗乞的?”
阿娣道:“不曾遇到行乞的。”
她轻咬了唇,“来了牛家的门子,递了帖子。”
只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旧主要领了她别处去。
“牛二郎?”
何栖与沈拓俱有些吃惊,心道:他们家怎得又上门走动?取过帖子一看,却是牛二娘子请她做客。
沈拓见她面色微异,道:“阿圆为难,便推了去。
我们与他家实无深交,又无相欠,不必委屈自己勉强应付。”
何栖道:“倒不是为难。”
收了帖子,另铺了纸墨,笑道,“虽不亲厚,但也不曾交恶,不好直下人脸面。
再者,我也稀奇,不曾收过别家女娘的邀请。”
沈拓为她磨墨:“他们不似别家,很是算计,不知又盘算着什么。”
何栖道:“想来想去,也不过为了桃溪开渠的事。
牛二娘子与县丞有亲,定是通了消息,苟二献银的事,明面不曾有声响,暗底怕是已经传遍。”
沈拓笑道:“明府下定主意要算计他们一场,他们再小气少不得破财。
牛二郎又不是蠢物,想来也不会做得不偿失的勾当。”
何栖执笔笑道:“说不得还要借你讨好明府。”
沈拓道:“苟家一倒,牛、朱两家不知截了他家多少生意,瘦了苟家却肥了他们的腰,实不知还要计算什么?”
“人心自来不足。”
何栖道,“苟家家败不过一夕的事,他们难免兔死狐悲,想寻一个靠山来。
牛家既攀上了明府,自要百般讨好,不敢松懈。”
沈拓想起一事:“原先牛家不是附了一个太监的势?”
假虎假威,偏偏还是诳倒一群人,何栖每每思及此事,都觉荒唐可笑之极。
沈拓道:“你不知后续,那太监已被下了大狱。
此事明府略提过一句,我只没记心里。
因牛家的帖子,这才想起。”
何栖吃惊,随后道:“牛家怕是吃了好了一顿惊吓。”
又问,“明日先拜访了明府,顺势再提一下牛家的事?”
沈拓点头:“也好。”
又道,“去明府那也不过略略坐,晌午过后再去卢大哥拜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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