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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今夜再和他们商量看看吧。”

他制止了仍想开口说话的徒儿，然后沉默地离去。

“师……”

“白兄，令师有他的苦衷，依现在的情况，即便杀上山去，也救不了几个人，反倒会使更多人被困。

我们现在想的该是如何能击退这些人。”

柳卓妍拍拍白彦海的肩膀，自己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晴雾峰。

“柳小姐？”

“包围了十天却不继续进攻……想必是另有所图，短时间之内不必担心上头的人了。”

“真的？！”

“应该是的，不然他们一天一天的砍树，我的阵法也早就被破解了。

现在既然不进攻，一定有其原因。”

柳卓妍沉吟，“再观察一、两天，我去找对方领导人好了。”

所谓口出惊人之语就是指她的说法。

白彦海震惊地瞪着她，接着想也不想地拉住她。

“不成，绝对不可以！

前天你为了击退魔教头子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冒这险太不要命了。

让我去，你在这儿跟前辈们讨论救人之道。”

“不，这是我的责任。

当初说服众人以此安置家人的人是我；设计阵法的也是我，今日会逢此剧变，是在下的疏失。”

垂下眼，柳卓妍道，握住碧泉剑的手却又是如此的坚决。

“不是的，当初没人会想到他们会如此耗竭人力……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彦海急得跳脚。

“白兄！”

无奈地轻唤，柳卓妍显得有些为难，“这是我选择的路啊。”

早在三年前，她选择了对抗邪道人士而放开了抓着她的那双手，从此以后，她无法回头。

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白彦海忍无可忍地低叫：“还不够吗？你明明已经知道再怎么折磨自己，她也不会回来了！”

别人都说她是牺牲奉献，性情温柔不忍心旁人受伤所以舍己为人。

但在他看来，柳卓妍只是在折磨自己，折磨逼走爱徒的自己。

一针见血的言词让柳卓妍惨白了脸。

内心被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却硬生生被迫想起桐儿，更令她心底泛起疼痛。

“是的，她不会回来了。”

无论她受伤或怎么，再也听不到徒儿又气又恼的指控了，“是不是天底下的师徒都这样？别离真的好伤神……还是我已经……”

忘不了。

在已经变成独自一人的今天，她才明白了内心深处不被认可的情感。

是她救了桐儿，还是桐儿救了她？！

怀中空出的位子、失落的体温，每当午夜梦醒，习惯性地想搂住不存在的人，最后呆坐到天明。

她爱她啊，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失落在总是看着她的人身上。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化作往事烟尘，再也无法挽回了。

逆伦的话没说出口，白彦海却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