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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这一大群式神里面，不知道是谁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他就是晴明大人一直在说的大天狗啊！”

大天狗真的不想被人认出他是大天狗。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时候，是比这会儿更丢人了。

“好了，大家都让开吧，不要围观了。”

晴明温柔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即便所有式神都听话的离开了，大天狗也绝不会感激他的，这家伙一定是在看他笑话——竟然使出了这样的报复手段，简直卑鄙无耻。

而神乐还在亦步亦趋地跟在晴明身后。

晴明头疼地看了她一眼：“神乐也不用太过担心啊，这只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小孩子而已。

除了和那位大妖怪有着同样的妖气之外，并没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你也知道，那位大妖怪已经前往阴界深处了……”

为什么安倍晴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懂，然而所有话合起来，就那么让妖怪费解呢。

大天狗皱着眉头。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明白了——

安倍晴明该不会将他当做了那些妖气凝结的劣质品吧！

“……而且，这是我的式神啊。”

什、什么？

大天狗怀疑自己幻听了，他艰难地站起来，脚步还有些虚浮。

安倍晴明看着他，很友好地笑了一下，就好像他并没有过被大天狗往死里揍虐的欲生欲死只想升飞的日子一样——温柔的，友好的，讨好的，很晴明式的，充满了月光一样柔软的包容和宠溺的微笑。

大天狗感觉胸口被人重重一锤。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死活吐不出来。

眼睛看到的可以骗人，耳朵听到的也可以骗人，但什么也骗不了一个式神和它签约的阴阳师之间的灵力联络。

大天狗可以感觉到，在他干涸已久的身体里，一朵小小的灵力源泉，就像是从万里冰封的细缝里冒出来的小溪流一样，润物无声地滋润着一切。

和黑晴明冰冷而躁动，偶尔会让大天狗觉得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般痛苦的灵力不同。

白晴明的灵力要温顺轻柔多了，像是扑面而来的春风。

可大天狗只感觉到一阵晕眩涌上来，他下意识地将手举在了自己面前，小小的，短短的，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孩子的手。

不对，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

因为和八岐大蛇战斗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最终退化成了初生状态，更是被安倍晴明用一张符箓召唤了出来。

……被误解成妖气凝结而出的伪劣品也没什么好奇怪。

可他就这样背叛了黑晴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