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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坐,赵长离忍不住伸手到她侧脸,手背轻轻拨起她落下的青丝,柔柔地滑过掌心,痒痒的抚过他手背。
凑近低闻发丝,嗅到清香,觉得不够,又往她颈间去,闻到清甜的味道,他舔了舔唇,笑道:阿鸢,你用什么澡豆,怎么比我身上香好多?
她不作答,也没推开他,任由他凑在自己颈间闻,赵长离放肆地贴近她,笑道:我得找个机会与你一道洗洗澡,明明你我用的同一种澡豆,怎么就你一个人香呢?
泠鸢耸耸肩,自己拿着名册翻看,低着头不理会他,赵长离歪着靠在软塌上,腿曲起,手懒懒地搭在膝盖上,支着额柔柔地看她的侧脸。
正值盛夏,脱了外裳锦衣的赵长离,身上便只着两件单衣,袖口束紧,腰间却松松散散,只系着一条云缎绦带,领口被他一扯,扯得松松垮垮。
而泠鸢身上的软烟罗,若隐若现,后颈露出雪白一片,沁出绯红,赵长离眸色渐深,喉结上下吞咽,一想到软烟罗裙下,浑身瞬间滚烫炽热起来。
冰瓷坛里冒着白气,夜里凉丝丝的往泠鸢袖口里钻,与他闹时觉得生热,安静下来就觉得冷了。
突然,赵长离在身后,冷不丁地把她扯到自己怀里搂着。
他身体烫得要死,她正好觉得冷,贪着那暖意,挨着他肩歪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手里拿着那本名册再看了看,觉得腻烦,撂手在一边,独自生闷气。
她生气,还是因为想到自己家人了,名册上,多少达官显贵,都不及她爹娘来的要紧。
但她不敢在赵长离面前提,大喜的事,她不想煞风景。
阿鸢……赵长离知她恼什么,双手把她抱紧了,道:我是你的家人,祖母也是,今后,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的家人。
他不说还能忍住,他这么一说,泠鸢就莫名委屈起来,抹了一把眼睛,小声地絮絮叨叨,道:我爹特别特别宠我,我娘也是,她对我温柔,我老祖宗更是疼我疼得不得了……可是……可是……
可是啊,这些她原本轻而易举能得到的宠爱,能见到的人,再也见不到了。
我都知道。
赵长离揉着她的小手,柔声道:我会宠着你,爱着你,心疼你,护着你。
泠鸢一点都不顺着他的温情走下去,而是一板一眼道:这是你身为夫君的责任,本该如此。
是,娘子。
赵长离满口担下这责任,反问她道:那你身为妻子的责任是什么?
不嫉妒,不多言,劝诫夫君……她念念叨叨着,顺势把《女诫》的话给念了出来,道:夫妇之好,终身不离。
房室周旋,遂生媟黩。
媟黩既生,语言过矣。
语言既过,纵恣必作。
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她念着念着,就从他怀里起身,说道:书上说了,不能离你太近。
我不是说了,这些书略看看得了,你当真学起来,折腾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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