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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女子,实在叫人……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且她服侍地极慢,瞧这模样,似乎并不熟练。
当即,便有些疑惑,问道:“你是园子里当差的?”
身子已远离了几分,颇有防备。
林七许福了福身,淡淡道:“家父两淮盐道林言轩。”
摄政王的脸从最初的愉悦平淡,一个眨眼便淡了下来。
他又细细瞧了林七许两眼,见此女虽面容普通,但举止行为,一派大家闺秀之感。
大约是听到里头有响动,外边一直侯着的燕巧方带了两个小丫鬟,捧着茶水,汗巾进去侍奉,燕巧瞧见林七许的时刻,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张了张嘴,又不敢多舌,低着头服侍着王爷穿戴齐整。
只是这衣饰尚未收拾妥当,秦嬷嬷在外头领着石大娘,匆匆赶到。
石大娘的音色尖锐又洪亮,看见林七许的一刹那便拔高了起来,林言轩等人听见的那声尖叫便是出自于此,当即骂出了些不堪入耳的粗话。
石大娘晓得,这番事发展到此等田地,若不做些什么摘清自己,只怕,连命都得交代了。
秦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恶狠狠地瞪了林七许一眼,方上前请示。
摄政王不轻不重地看了林七许一眼,只是这眼神太过深沉又复杂,明明是那样的随意轻巧,林七许也径直站着,不动分毫,脑门处已冷汗涔涔。
还没等摄政王拿出个章程来,外头的这一帮名人雅士已慢吞吞地闲逛进来。
一直留心林七许的摄政王,终于从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始料未及的狼狈仓皇。
转瞬即湮。
秦嬷嬷走到她身边,狠狠拧了林七许一把,道:“还不跪下。”
尚且不晓得林七许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个一心想飞上枝头的奴婢。
林七许吃痛,也没说什么,顺势跪在地上。
当她注意到父亲也在那群锦衣华服的名流中时,林七许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件事怕会已最悲惨的下场终结。
林言轩真真是要六月飞雪了,近两年,因皇帝长大,与摄政王划清了些界限。
摄政王不会无所察觉,故而待他不冷不热,好容易与摄政王谈妥了两淮盐政改革之事,又蛇随棍上地攀附了许久,才终于得到了摄政王一个不咸不淡,不喜不怒的眼神。
此番,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谄媚王驾,居然献上了自己的女儿。
这边在场的,若都是些官僚权贵,便也罢了。
偏偏,他们都是清流世家,诗书之家的代表人物,拔尖的世代簪缨,钟鸣鼎食。
稍有不如意的也是风骨铮铮,最讲究清贵二字。
这件事,影响之恶劣,可谓超脱林七许的想象。
摄政王,再没多留她一个眼风,由着秦嬷嬷先带下去。
而林言轩,自被传唤到西厢的书房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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