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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者来说,这是极苦的一件事。
那小媳妇冷笑一声:“我才死了月余,哪里有几年的道理。”
“月余!”
范婆婆瞳孔一缩,佝偻的老身子骨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他妹妹的,这也太邪乎了吧?一个月,短短一个月,眼前这东西竟害死了这许多人?想到这,范婆婆目光一凛,中气不足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哼哼,你且看我是谁!”
小媳妇用手往那白板脸上一抹,顿时,显露出五官模样来。
范婆婆老眼昏花,一时还没打量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刘大少却是大叫一声:“阿兰,她是阿兰!
我滴神哩!”
“老泥匠家那姑娘?”
范婆婆问。
“就是他,那天村长烧她的时候,我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我还瞧见她吃鸡鸭心肝呢!
血淋淋的……”
刘大少忙道。
“荒谬,荒谬啊!”
范婆婆直拍大腿。
那边小媳妇却又说道了:“我死时尚无人理我,还要百般的侮辱我的身子,放火烧我,我又何必理会别人。
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说完,身子腾空而起,四周头发飘飞,在四下如蛇信子般伸缩不定,眼中凶光大盛。
刘大少一看,原来那小媳妇的脸蛋上全是被火烧灼的痕迹,黑乎乎的一片,就跟红烧排骨似地。
难怪抹了那么多的脂粉,原来是为了遮丑。
“我冤死后无人过问,胡乱的就埋了,又有谁来理我?埋了便埋了,还被陈瘸子这老混蛋挖出来抱回去蹂躏,又有谁来救我?我尸身吸了阳气,得了煞气,成了精,但我不愿伤人,只除了这陈瘸子,其余的便是吃些畜生,你们倒好,竟然放出大火来烧我,害我尸魂分两处,在这水坝游荡,又有谁来管我?”
范婆婆见她声音越说越大,知道她这下发不好对付,忙叫道:“刘家大孩子,快,快!”
刘大少早吓得不知魂飞何处,听到范婆婆大叫,急得直嚎:“快,快,快什么啊?我们都快死了!
哎哟,可怜我这命啊,我那没见过门得媳妇啊!
!”
范婆婆见他这关键时候嚎起丧来,急得杀了他的心都有:“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他妈都忘了?”
这一急,粗话都出来了。
那阿兰浮在空中,身上吱吱响,脸上惨白一片,那个大肚子竟然一鼓一鼓起来,尖利的婴儿哭声从肚中传来。
刘大少吓得手中木剑抖得像大姑娘插花一样,“这他妈还带了个小杂碎,我前些日子跟着汪半仙差点给那鬼上身的老娘们咬死,这一回动真格的怎么又碰上这玩意啊?不带这么玩的!
范婆婆,你俩不会都是数扫帚的吧?点子这么背?”
马三刀那边也不让范婆婆安生。
只见他抱着个头,趴在地上。
哭得惊天动地:“我……要回,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看媳妇,看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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