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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用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池簌本来就是武人,行走江湖与人打斗搏命,总免不了肢体接触,可那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人怎么逼供,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但应翩翩这样矜贵精致,跟那些人可不一样。
这样碰到了他的唇,仿佛是冒犯、轻薄了这人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粗手粗脚的,有没有弄疼他。
应翩翩的性情又那样骄傲亮烈,也不知要怎么生气了。
池簌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松开手还是就这样捂着,他看着应翩翩,只见对方的大半张脸都被自己的手捂住了,只露出一双清冷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
心,又开始狼狈的悸动,他是否能有朝一日在这双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情意和迷恋?
哪怕只有一刻。
池簌觉得,这样触碰着应翩翩,竟好像比方才听他说话的感觉还要可怕,于是又连忙将手松开,低声道:“我莽撞了,抱歉。”
他语调还算平稳,心脏却跳得极快,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往那只犹存温热的手掌上涌去,整只手烫的仿佛不像自己的。
应翩翩被池簌这么一捂,倒确实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给忘记了,他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说实话,池教主,我很喜欢和欣赏你,但仅此而已,咱们不是一路人。
如果你想玩,我也愿意跟你玩玩,彼此之间过后就忘,只图一时的高兴,倒也不错。
可你是一名君子……”
他平静地说:“洁身自好,端严矜持,长到这么大,没有讨过老婆,没去过青楼,甚至根本不许别人近身,这可太认真了。”
他笑了一声,又低叹一声,懒懒靠回了自己的座中:“认真的人玩不起,以后我想脱身都是个麻烦,没意思。
身体里的欲望还在叫嚣着,池簌看了应翩翩一会,神色不动,问道:“你觉得我是君子吗?”
应翩翩道:“难道不是?”
池簌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应翩翩其实还没有看到真正的他,君子知进退,守礼节,不强人所难,不夺人所爱,他当然不是。
马车上的奇怪气氛一直持续到到达衡安郡,池簌先下了马车之后,又回身抬手,应翩翩却偏不要他扶,用扇子在池簌手腕上戳了一下,自己跳下马车。
两人这番小动作,旁人看在眼里,倒好像他们两人在打情骂俏一样。
这一次跟着应翩翩一起来到衡安郡的两名钦差副使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们两人分别是之前杨阁老举荐的翰林学士孟竑和大理寺卿阮浪。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来头,孟竑跟应翩翩是同科进士,应翩翩考了状元,他则是探花,有着“江西第一才子”
的美名。
他和应翩翩在参加会试之前还一起读过书,不过因为应翩翩喜怒无常的脾气,双方早就不来往了。
阮浪是平远将军阮昌华的孙子,他祖父当年跟傅寒青的祖父老宣平侯一起打过仗,交情匪浅,说来也算是傅家派系的人。
傅淑妃虽然遭到了申斥,但黎慎韫自有手段,还是将他们的人塞了一个进来。
两人这一路上算是开了眼了,先看到应定斌骑着马亲自送出老远,宠儿子宠的像祖宗;又应翩翩带着他那名妾侍一起上了马车,缩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下了车还不忘卿卿我我。
这样荒唐的作风,此次的差事让他来带头,还能有什么盼头?
果然,事情还真的被他们给料中了,应翩翩就是个惹事的祖宗。
刚到衡安的地界上,就狠狠惹了一场乱子出来。
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是为了七合教的事来的,但因为不宜声张,明面上打的则是巡察衡安郡此次的受灾情况的旗号。
但进城之后,他们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灾民遍地的场景,街上的商铺之前依旧人来人往,百姓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一派热闹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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