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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被叫醒的季灵霄迷迷糊糊的收了今日份的“公粮”
,被恪守己责的好良民抱进浴室清理时才找回心神,小别胜新婚里被抛弃的矜持与羞耻也一起回来了,红着两只耳朵推对方伸来的手:“我自己来。”
“嗯?醒酒了?”
高天宇扳过他垂着的脸打量,笑的很不正经,“醒了也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我应该做的,谁叫我……”
“出去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季灵霄推开他的手把人撵出去,随即拉上了淋浴间的门。
高少爷这才觉出这时节光着屁股晃有点冷似的,随手摘了件浴袍披上,去给媳妇儿放泡澡水。
季灵霄出来的时候,水已经放好了,高天宇还在里面点了精油。
可惜季灵霄对生活品质一向没有太高要求,会在卫生间里安装浴缸还是被卖卫浴用品的销售员忽悠的。
他自己住的时候一年半载都不泡一次,只觉得既浪费水又浪费时间,体会不到泡澡的乐趣。
高天宇几千块买来的乳香木脂精油,只有在季灵霄不上班的时候才被拿出来用一用,因为精油的香味会干扰法医工作。
季灵霄泡进浴缸里才想起明天要值班,望着特地赶回来陪自己过节的小丈夫讷讷道:“天宇,明天……应该是今天,我可能不能在家里陪你。”
高天宇关了水,从淋浴间探出脑袋问:“你说什么?”
季灵霄像个心虚的孩子似的,半低着头揉着自己的手指头,支支吾吾的说:“袁稍家里给她安排了相亲,她想让小朱帮她值上午的班,小朱……就是杨科之前带的实习生,担心明天有案子,她一个人出现场应付不来,就没答应和袁稍换班。
我看袁稍挺为难的,想着今天也没事,就……对不起,我今天要值班,没办法陪你过节。”
高天宇:“……”
“我答应袁绍之前特地看了天气预报,那时候北京还在下雪,我没想到你会赶回来。”
季灵霄心虚成了一团自觉罪孽深重的季鹿鹿,眼睛都不敢直视那颗顶着泡沫的圆脑袋,“已经答应人家的事,不好再推掉……明天我再陪你补过好吗?明天全听你安排。”
高天宇瞪着脑袋几乎埋进胸口里的季鹿鹿,骂他吧,舍不得,不言声儿又气的牙痒痒,顶着一脑袋泡沫纠结半晌,磨着牙回去冲澡了。
没被骂却被晾在一边的季灵霄抬起头往淋浴间张望,只见里面的人用力甩掉头上的水,挤了满手沐浴露,噼噼啪啪的往身上搓,再将水流开到最大,呼啦呼啦的冲洗,然后再抖水,打沐浴露,重复冲洗……那副模样就像一只和自己生气的大狗,而且是气晕头的那种。
季灵霄于是又忐忑成了一只不知所措的季鹿鹿,想要说些什么哄哄他,奈何口舌拙笨,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干巴巴地:“天宇,你生气了吗?”
高天宇无奈的要命,你要哄我就好好哄,这算什么?用战略性蠢萌平息我的怒火?还是直接干脆的蠢哭我???
季鹿鹿还在干巴巴地哄:“天宇,你别我生气……”
高天宇关掉花洒,随便擦拭了一下,重新披上浴袍,趿着湿哒哒的拖鞋噼噼啪啪的走到浴缸前,俯身探了探水温,然后将随着他伸手脸色一变下意识闭起眼睛的人拉起来,抖开浴巾往他头上一蒙,一边帮他擦水一边凶巴巴的数落:“你那是什么反应?别说咱俩没吵架,就算真吵到要动手,我抽自己也舍不得动你一指头。
季鹿鹿,你给我记住了,你老公不是那种一个气儿不顺就拿老婆孩子撒气的活牲口,以后再给我这种反应,我就不疼你了!”
季灵霄也意识到自己的下意识反应太伤人了,从交往到至今这个小他十一岁的男人给予他的都是爱护与疼惜,怎么会动手打他?
他想道歉,可张了几次嘴都插不上话,也怕自己再笨嘴拙舌的说对不起,对方怕是真要气到不理他了。
不知所措间,季灵霄反倒做了个快速终结“争吵”
的举动,他拉住对方的衣襟,对着那张凶巴巴吐露不满的嘴亲了上去。
高天宇担心他脚下打滑从浴缸里栽出来,赶忙揽住他的腰,一边被连致歉带讨好的亲着,一边无奈的想着:得,连说都不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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