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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周祈结论相同,这定慧是被人压勒喉头而死,凶器是棍棒。
凶手有帮凶,两人抬着移尸至此。
又据其血坠和渐缓的尸僵推测,定慧大约死了两昼夜了,那就是十五日头午。
“这棍棒,不会是树枝,不然该有出血小点和刮擦破皮;也不会是和尚禅杖,禅杖粗,怎么也得一寸多宽;农人的锄头把、锹把等,也比这个要粗得多。
这般粗细,这般光滑,又这般坚韧能勒死人的——”
周祈看向西面那比民居高出不少的台阁飞檐。
谢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拂尘柄?”
周祈点头:“那就是瑞清观。
与净明寺一样,后面就是林子,从这里可以走过去,大约有一里路远近。”
“瑞清观与净明寺有嫌隙,定慧来了,抢了观里不少香火。
十五晨间,和尚道士到王十二家送供果儿碰在了一起,道士或许看到或听到了什么,知道了商氏与定慧之约,甚或干脆尾随。”
周祈又道:“单论嫌疑,其实还是王十二嫌疑更大,他又人高马大,杀定慧这样身长七尺又不胖的人,还是容易的,但他若抛尸,自家扛着就好,没必要让帮手与他一起抬。”
“说到帮手,一块做杀人这种勾当,得是关系极亲近的,比如家里人,但王家单传,他虽名十二,其实是二,老大又早就夭折了。
在外人中找‘过命’交情的,恐怕不容易。
再说,他不行,其妻与和尚有首尾这种事,他怕是也嫌丢人,不愿与外人说。”
“最重要的,他若不报官,我们根本不会来查,他只要以其妻与人私奔搪塞过其岳家就好——这借种之法就是其岳母说的,故而想来也能搪塞过去。”
“自然,这定慧风流成性,也或许是因旁的风流债惹祸上身,那就只能等我们把现下怀疑的这些都排除掉,再慢慢去寻了。
道士为了香火杀人,这缘由虽然勉强了些,但再加上这凶器形状,他们师徒又天然是一伙儿,不缺帮手——我押就是这般道士干的。”
周祈说着说着,露出赌徒本性来。
周祈还问:“你呢?”
谢庸点头:“我也押是他们。”
吴怀仁看向谢庸,谢少卿这是妇唱夫随?这么快就被周将军带坏了……
谢庸接着道:“在这里没有寻到商氏的尸体,或许他们并没有杀她,而是把她带走了。
他们劫持她做什么?”
陈小六道:“王十二说,商氏也去道观‘求过子’……”
陈小六脑子里闪过传奇上各种争风吃醋为情疯狂的桥段。
周祈想摁他脑袋,但看看不大干净的手,到底作罢:“若果真是这帮道士劫走了商氏,她现下或许就在道观中,我们去探一探吧。”
周祈说了自己的主意。
谢庸道:“可以。
我们毕竟没有硬证据。”
又毁了谢庸一条帕子,周祈把自己的手勉强抹出个手样儿来,又回头嘱咐谢庸:“一定要小心,你伤才好,莫逞强。”
周祈再嘱咐罗启和差捕们:“看着他!”
罗启和差捕们叉手答应着,谢庸无奈浅笑。
周祈带着陈小六出了林子,上大路往西走,行不足一里,便是瑞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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