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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从花丛中拾来（第5页）

看花还需寻根。

杜鹃爱在高山岩石之上生根，它的一部分根须是裸露在外的，形状奇异，在弯曲中看到力量、精神。

正因为如此，杜鹃的花也是别具一格的。

只能生长出很浅的根须，也就只能开放出很小的花朵。

扎根愈是艰难，花朵愈是灿烂。

这是一种充满了人生启迪的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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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很多种花，已经纷纷移栽到小庭院的花盆里了。

花盆里也可以种杜鹃。

但，黄山上的那棵杜鹃的风姿与气质，却是无法“移栽”

的。

放在阳台上的花，多少带有点装饰的味道。

花盆太小，它们的自由也是有限的。

那些野生的花朵，更加无拘无束。

美的特性，只有在无拘无束中才能得到充分体现。

不自由的邓肯，会有她的自由舞的迷人的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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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树万千，各有芳姿。

各种各样的花朵的各种各样的特点，只要细细地加以观察，便可发现：这里的所谓特点，除了花朵自身以外，密切不可分的，是生长出这些花朵的花树本身的特点。

南国的木棉花树高大挺拔，鲜红的花朵有英雄花之称。

月季的枝叶疏密有致，所开的花不是成群结队，而往往是兰朵两朵，高挑在枝头。

疏密有致的枝叶，三两朵花儿，给人一种有规则的美感。

刺儿梅就不一样了，盘盘绕绕，刺儿比嫩叶还密集，所开的小红花，色泽鲜艳，能使人想起这一朵小花在未开放之前所经历的艰难——刺儿梅的刺儿，把花朵衬托得更美了。

山阴似乎毫无规则可讲，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却又绿得可爱。

山阴不轻易开放，一朵小红花问世，使不规则的山阴呈现出了一种不规则的美——无所羁绊的、奋发图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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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花的美离不开泥土的美。

花的美也就是泥土美的再现。

因此，花的美，最本质的特征应该是：朴素。

在芳香沁人中去找见朴素；

在色泽鲜艳中去寻觅朴素；

在青枝绿叶中去发现朴素。

脚踏泥土、热爱泥土的人，才会得到更多的美感。

而诗人的心灵愈是贴近泥土，感情就愈加丰富，想象的翅膀也就飞得愈高，愈远！

1982年7月—8月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