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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找医师过来!
!
还有药膏纱布,快!”
谢重姒再次醒过来,是黄昏时分。
她躺在松软的床榻上,像是普通人家的卧房,粗糙中也透出精细的烟火气。
快要西沉的斜阳,从窗花上透出个通红的影子来。
米饭浓郁的香味扑面,谢重姒晃了晃神,心想这是哪?
痛至骨髓的煎熬终于过去,她甚至有种解脱的轻快,不由低头看她的掌心。
右手被细致包好。
又嗅了嗅,有上药。
忽然,谢重姒看向左手。
人的双手,是每日会看上千百来次,最是熟悉不过的。
谢重姒直觉哪里不对,像是手掌小了点,又像是掌心和指腹的细茧消失了。
她脸色微变,翻身下床,走至房间里摆放的铜镜前。
镜里,少女唇色略显苍白,但脸上是看不出多少病态,因为面容本就娇艳,鬓耸巫山,腮飞云霞,自带三分春色。
谢重姒却愣住了。
似梦似幻,水月镜花。
这不是她,却又是她——数十年前,豆蔻总角时的她。
她深吸口气,快步拉开农户家的木门。
外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庭院,立了几队尽职把守的侍卫,一见谢重姒,脚跟一并俯首礼道“殿下。”
谢重姒晃了晃神,有种诡谲的不真切感涌上心头。
当颜舒得到通知,快步走来时,这种感觉冲上巅峰。
颜舒是戚家军大将,在太元六年战死沙场,父皇还悲恸哀思,亲自写了悼词。
那灵堂谢重姒是亲眼见过的,乍一看个应死之人好端端朝她行礼,她不可思议地后退一步。
按道理,谢重姒神志不清下突然发难,颜舒自保,未曾伤她,她昏迷了也是自己的事儿。
但颜舒还是歉疚地开口“臣莽撞了,出手伤了殿下,还请您责罚。
殿下现在身子还好吗?”
谢重姒平复了很久,心里惊涛骇浪过去,才淡淡地回他“不碍事的,颜将军。
是本宫梦魇了,与你无关。
敢问这是何处?”
“此乃姜庄农户。”
颜舒解释道,“您昏迷不醒,护军不好前进,随行太医便吩咐微臣就近找户人家,让您歇息会儿。”
远方依稀可见巍峨城墙,护城河上穿梭的水运船只旗帜飘飞,是繁忙的锦绣红尘。
颜舒接着道“望都就在五里开外呢,近,就算明儿清早出发,不到晌午便能入京。
殿下今日也乏了,不如好生休憩。
臣同这家人已商量好了……”
谢重姒收回远眺的视线,等颜舒说完,才问道“今儿什么日子了?从谷中至此,已有月余了吧?”
颜舒点头“是,正月十四,一个半月。”
谢重姒掐算着道“太元三年,正月十四,也快过完年了。”
“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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