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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 少主（第2页）

隐藏万年的真实模样，终于可以不用再遮掩了。

鹤九向前一步，平静道：“荒王殿下，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换回了自己真正的模样，和有初继承记忆中的一个人无限重合——

上古时期，回风族少主。

有初无法喘息，几欲发抖，身体却动弹不得。

不远处站立的人，是他飞升以来最好的朋友，却也是他最大的仇人。

他不知道身为荒王殿下六分之一的碎魂所生的自己，该不该承担对方生前做下的错事，可鹤九显然是把他完完全全地当作了荒王殿下。

在鹤九眼里，自己就是灭他全族的仇人。

有初觉得荒唐，又觉得可笑。

即便已经身为神仙，还是想叹一句天意弄人。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偏偏是鹤九，偏偏是他？

鹤九此来，怕是无法善了，他沉默半晌，稍稍冷静后，低声问：“你……宣犹呢？”

“上古巨兽是什么样子，他应该没见过吧。”

鹤九答得轻描淡写。

面对堪称灭族仇人的人，他已经生不起任何情绪了。

过去一万年里，他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仇恨痛苦，都已经耗光了。

他见惯世事变迁，物是人非。

江河改道，湖泊干涸；盛世太平，战火狼烟，他见得太多太多了。

是书成殿下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会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还不算彻底心死？

“你！”

有初一时语塞，他说不出话来，甚至没有立场评判鹤九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资格请鹤九不要针对宣犹。

他是鹤九的灭族仇人，鹤九恨屋及屋，对待宣犹自然也不会手软。

不过都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可宣犹刚受了伤，上古巨兽那样凶残，怎么能全身而退？

鹤九没心情考虑有初如何想，他伸手以灵力驱动上方悬浮着的五把荒王剑，让它们排列成自己需要的样子。

上古时期除了主人之外无人敢碰的荒王剑，在他手中却如同死物一般听话。

五把荒王剑被裹上银白色的灵力，在空中列成一条直线，有初在最外侧，鹤九在最里侧。

有初眼睁睁看着鹤九轻松调用荒王剑，却连握紧双手都做不到。

那是他追寻五十五年才得到的东西，是他全部的希望……

他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