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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闭着眼睛,闻着刺鼻的酒精儿,心里暗骂起宫应弦。
消完毒,宫应弦似乎还没消气:“里面那个人是不是智力有问题,自己工作不顺利找你有什么用。”
任燚无奈道:“他只是想找人说说话,排解一下。”
“凭什么找你。”
“我们是朋友啊。”
宫应弦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道:“他、他又脏又臭,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又脏又臭的人做朋友。”
任燚皱了皱眉。
他脑海中出现了祁骁涨红浮肿的脸,祁骁平时很开朗,也不是矫情懦弱的性格,在自己面前掉眼泪,是头一遭,不是真的委屈难过,哪个男人愿意把这么狼狈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宫应弦这番话,令他不大舒服,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平时不这样,你之前也见过他的,谁还没有个挫折的时候。”
宫应弦没想到任燚会为祁骁说话,顿时气得不轻:“那你就回去陪他吧!”
他转身就走。
“哎!”
任燚赶紧追了上去,他拉住宫应弦的胳膊,“你怎么……”
宫应弦却一把甩开了任燚的手:“别碰我。”
任燚怔了怔。
一开始宫应弦对他也是这么不客气,但那时候他只觉得可气又可笑,如今再被宫应弦嫌弃,他感到分外难受。
他勉强一笑,调侃道:“哎哟,你不会吃醋了吧。”
这句话令宫应弦更加羞恼:“我只觉得脏。”
任燚感到心脏被揪了一把,又愤怒又难过,他喜欢宫应弦,可有时候也受不了宫应弦的任性和自我。
他更无法自控地开始想象,如果宫应弦知道他和祁骁的真正关系,如果宫应弦知道他心里抱着怎样的心思,会不会露出更加厌恶的、鄙夷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任燚就感到呼吸都变得局促,他用力换了一口气,沉声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宫应弦握紧了双拳,转身走了。
回到车里,宫应弦静默地坐了一会儿,突然,面上闪过一丝狰狞,他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车喇叭发出刺耳地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任燚要有除他以外的朋友?如果任燚是他一个人的,就不会被别人碰触、占用了。
可现实却是他连让任燚远离那个人都没有像样的理由。
他希望任燚只属于他,只属于他,只属于他!
宫应弦走后,任燚返回了自己宿舍,看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饭盒,沮丧地叹了口气。
本来好好的一个晚上,哪怕只是在他宿舍里一起吃冷掉的盒饭,对他来说也跟约会一样美好。
可惜全毁了。
他倒是不怪祁骁,只是祁骁来的时候,确实一身酒臭,他还要去照顾,所以宫应弦才会那么生气吧。
他一点都不想跟宫应弦闹别扭,他珍惜现在朝夕相处、和乐融融的时光,只是今晚宫应弦那么生气,不知道又要多久不理他了。
任燚一头栽倒在床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却心烦意乱,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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