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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舟总觉得司恒身上的伤还没好,闻言便有些不乐意:“不能过段时间再疏通吗?”
“你这是在找借口不修炼?”
司恒问道:“虽然练剑幸苦,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说出去太丢你师父我的脸了。”
他说着还摇了摇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还很年轻没活多久的徒弟稍稍一激就进了坑,扔下去我才不会找借口,就气冲冲地推门走了出去。
确定徒弟进了自己房间,司恒这才关上门,转身面对安顺时,脸上的表情已全部消失,连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站在高处俯视的味道。
安顺被看着,逐渐地下头,但腰没弯,也依旧记挂着修炼的事。
“仙……仙长,现在可……可以开始了吗?”
“刚刚我徒弟在这,有句话就没说。”
司恒开口。
“仙长请讲。”
司恒开口道:“你的经脉梳不通,只能重塑,重塑的话活的机会不高,你还要试?”
对面的人沉默许久,就在司恒耐心将要用尽时,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句话:“小子愿意试。”
他抬起头,眼底似有星光闪动,把平平无奇的脸照得熠熠生辉起来,就连说出的话,也不像之前那般软弱无力:“小子是个凡人,就算不试这一次,也不过还有五六十载的寿命,用这些命换一个机会,我愿意。”
他话说的斩钉截铁,司恒也不再多费口舌,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到安顺面前。
面前突然多了个桶,看起来很像凡间用来泡澡的那种。
“进去。”
司恒说。
安顺应声,一只脚刚准备踏进去,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要脱衣服吗?”
“脱了吧。”
司恒随意点点头,手上多出几个玉瓶来,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把几个玉瓶中的东西,分别倒入另一个空瓶中。
等到安顺脱完衣服坐进去的时候,司恒也正好把东西弄好。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份徒弟原本的食物,食物自动飞向木桶上方,瓶口斜倾,往木桶里倒入乳白色的液体。
那是灵乳,在伊舟筑基之后偶尔给他喝的,远不像小时候那种一碗水一滴灵乳的兑法,凡人根本承受不住。
那些乳白液体刚接触到安顺,他就疼的大叫起来。
不过只叫了一声,安顺就再没发出声音,不是他生生抗住,而是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愿意听他说话。
灵乳倒满大半桶,一直淹没到安顺下颚。
身上无处不通,偏偏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只能清醒的忍着那钻心蚀骨的疼痛。
就在他疼的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司恒动了,他站起身,走到木桶前,手上拿着兑好的玉瓶,瓶口轻移,往里面滴了一滴东西进去。
“忍着点。”
那滴液体刚进入木桶,安顺脸色就变成煞白一片,翻起白眼,半响后,他才恢复一丝神智,微微吸了口气。
身上像是有刀子在割,要把他的皮肉筋骨一一分开。
安顺从未体会过这种痛法,疼得他有一瞬间想要大喊放弃。
但他做不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权利,他甚至连昏死过去都不行。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不紧不慢地往木桶里不断加入液体。
除了头颅,安顺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疼痛以及如影随形,却无法分辨处于什么位置。
滴完玉瓶内的最后一滴,司恒停下动作,在旁边安静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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