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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温瀛的眸光动了动,很快又不再起波澜。
靖王欲言又止,到底没直接跟皇帝说,那个偷换了孩子的村妇,就是当年那位那位镇北侯府的云氏女。
凌祈宴懒洋洋地走进兴庆宫,他才刚起身,宫里就急匆匆来人,火急火燎地说陛下召他即刻进宫,凌祈宴想想自己最近好像没招惹谁,便没怎么当回事。
他没想到的是,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他。
面色阴沉的皇帝、满面难堪的靖王、神情复杂的长公主,和一脸莫名的沈氏,甚至还有那个三年不见、乍然出现的穷秀才!
凌祈宴倏然睁大双眼,这小子怎会在这兴庆宫里?!
温瀛抬眼看向他,神色晦暗,如同在打量他,眼神里又像是隔着一层什么。
凌祈宴心下莫名突突直跳。
没等他开口问,皇帝阴着脸道:“人都到齐了,靖王,你与皇后他们说吧。”
凌祈宴和沈氏俱疑惑望向靖王,靖王清了清嗓子,简明扼要地说了:“祈宴不是皇嫂您和陛下的孩子,当年您在冀州那山野中生下的孩子,被人给调包了,这个温瀛才是您的孩子,事情我与长公主已确认过,这孩子身上有和先帝、陛下一模一样的胎记,长公主派去冀州的人,也已将当年调换孩子的罪魁祸首押来,是当年收留您的那户猎户家中的妻子,她都已招认了,这会儿人就押在殿外,您和陛下可以亲自审问。”
凌祈宴愕然愣在原地。
沈氏下意识地用帕子挡住口,好悬没失声尖叫出来,当下就红了眼,身子摇摇欲坠,猛地看向温瀛。
“……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他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人调包了?”
沈氏的声音打着颤,完全语不成调,靖王一叹:“是真的。”
沈氏浑浑噩噩地走向温瀛,颤抖着的手缓缓抬起,触碰上温瀛的面颊,哽咽问他:“你是我的孩子?你才是我的孩子?”
温瀛的神情紧绷着,没有出声。
靖王小声告诉沈氏:“这个孩子长得像先帝,他确确实实就是您和陛下的孩子。”
沈氏撑不住,掩面崩溃大哭。
好半日,被叫来却被忽略了的凌祈宴艰难地张了张嘴,涩声问:“他是皇帝的儿子,……那我呢?我是什么?”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冷,不待他说什么,沈氏骤然转身,盯着凌祈宴,眼中俱是恨入骨髓的杀意:“你还敢问你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什么?!”
难怪,难怪她与这个畜生怎么都亲近不起来,难怪这个畜生一点不向着她,她就知道,她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个不孝不悌、又毫无出息的畜生来!
原来他压根就不是她的儿子!
没给凌祈宴再说的机会,沈氏咬牙切齿地吩咐人:“将那个贱妇押进来!
本宫要亲自审问她!”
殿外很快传来脚步声,凌祈宴木愣愣地回身看去,一身灰扑扑的布衣、披头散发的妇人被人押进来,被按跪在地上。
她抬起头,漠然地环视一圈殿中众人,对上皇帝震惊错愕的目光,冷笑一声,又很快移开,最后看向站在角落里惨白着脸的凌祈宴,眼中多了复杂打量之色。
“是你!
竟然是你!
!”
沈氏终于失控尖叫出声,怒到极致,整张脸都已扭曲,恨不能扑上去撕碎了跪在地上的云氏。
云氏轻蔑地睨她一眼:“是我又如何?沈如玉,你这些年过得很得意吗?替别人养儿子的滋味如何?”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
你这个贱人!
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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