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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时候,小毒蛇还只有指头粗,能不动声色地钻进他的袖子里,盘起来也只有小小的一团,可以当个手链用,谁知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它居然已经奔着庞然大物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毒蛇没意识到自己如今吨位已经不同了,依然试图缠在褚桓的手腕上,结果悲剧地发现那已经没地方安放它伟岸的身躯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慢吞吞地缠住了褚桓的腰,委屈地将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毒蛇“嘶嘶”
地表达着不满,尾巴尖灵活地在他腰侧甩来甩去。
复读机似的袁平一见那蛇,立刻闭了嘴,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自己和褚桓的距离。
山门第一关卡高而险峻,猎猎的山风将人的头发吹得上下翻飞,褚桓走上去,只见此处竟能将整个的一片山域尽收眼底,是个天然绝佳的岗哨。
鲁格摸了摸蛇头,递给它一只手,让蛇游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和褚桓客套,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袁平说,你打算去陷落地。”
褚桓痛快地一点头:“嗯。”
山羊脸的长者在旁边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打算去找死。”
褚桓宽大为怀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将“老傻逼”
三个字囫囵个地吞进肚子里,没吐出来。
鲁格则在顿了顿后,头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褚桓,问:“这件事南山知道吗?”
“不知道,不打算让他知道。”
鲁格似乎有些意外。
他对外来者从来没什么好感,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念及被前任守山人族长招进来的外来男人,那股锥心泣血般的仇恨仿佛依然历历在目。
不过……他的目光扫过褚桓的眼睛,心里想:“南山或许比他阿妈的眼光好一些?”
鲁格指着第一关卡处的小石桌和一圈矮石凳子:“坐。”
几个人分别围着圆桌坐下,唯有袁平站得远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鲁格身上那蛇,脸色有些发青。
爬行动物爱好者鲁格大概想象不出,世界上竟还有人怕蛇,他无知无觉地招呼说:“袁平,怎么不过来?”
袁平闻言,迎着褚桓揶揄的目光,硬着头皮看了他们族长一眼,这才同手同脚地找了个离鲁格最远的角落,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长者用拐杖敲了敲褚桓的大腿,示意他腾个地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只见他慢慢腾腾地从那脏兮兮的肚兜里摸出了几个奇形怪状的木头片,目测直径五公分左右,上面刻着不同图案,很可能是某种文字。
褚桓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贸然伸手碰——他推断这很可能是占卜用具。
长者一弯腰,又从石桌下面拎出一个巨大的、像是树根的东西,也是十分有年头了,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包浆,“树根”
形状甚是曲折,中间是空的,上面开了好几个圆口,长而窄,好像插着几根管子,每一个“管口”
上都吊着一个小铃铛,也不知是个什么器物。
长者就将那些写了字的木片一片一片地塞进长管里,敛目肃容。
别看他看起来干瘦得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力气却还不小,长者不怎么费力地就将那“根雕”
双手举起,一直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就那么在原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褚桓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山羊跳大神,一开始只觉得滑稽,然而慢慢的,褚桓感觉自己胸前挂着的核桃仿佛与对方的舞步发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他说不清楚,但就是感觉得到——长者的舞步一步一步地和上了他的心跳的频率。
只听长者爆喝一声,褚桓悚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
袁平慎重地将手伸到那根雕上,那已经长成了大毒蛇的清秀蛇吐着信子,缓缓地顺着鲁格的胳膊游了下去,径直从“根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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