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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说哪儿的话,我平常没事也爱捣鼓这玩意,哪来的辛苦。”
冬馨睨了她一眼。
商讨完要事后,姜雪卿离开时家,刚走进院子,见姜少恒正等着她。
“大姐,这是时野兄还给你的钱袋子,他说了不要。”
昨日有事情忙着,姜少恒忘记了这事,这不,一想起来,就赶紧把银袋子给了姜雪卿。
她接过银袋子,捏了捏里头的碎银子,一分不少。
这小孩,傲娇的很!
“你收着吧,拿去攒着或是花了都随你。”
姜雪卿把钱袋子抛给了弟弟,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砰的一声——
房门重重合上。
姜少恒捂住吓到蹦蹦跳跳的小心脏,又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重量。
时野兄不要这银子可亏了。
他能收到两份银子,还真多亏了时野兄,明日他得买个小礼物好好感谢一番。
正被姜少恒提及的时野,在自家院子里,他点燃一根白蜡烛,坐在一旁温书。
冬馨则找光线充足的地方,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缝制衣裳,她用牙齿咬断针线,换长线继续缝制,有也没抬,“儿啊,我昨日给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怎么没看到那枚指环?”
指环一向都是放在时野房间的抽屉里,昨日她打扫时,却没见到。
这会儿正好想起这事,冬馨提了一句。
时野拧了拧眉头,想起了好几年前的一桩往事,抬眸看了一眼已经有了皱纹的娘亲,“我拿去当铺当了。”
冬馨手一抖,衣料子掉落在地面她没有捡起,情绪上头,第一次对儿子加重语气,“那东西你怎么能当了,明日给我去赎回来,就留下这么一件东西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去当了。”
说着说着冬馨开始哽咽小泣,双掌捂住一张历经风霜的脸,当年的支碎片段,就像是一出出皮影戏,不断地在脑子里,一幕幕的划过。
“死当,再无赎回来的可能。”
“娘,整整八年了,该放下了,要是还在的话,又怎么能忍心丢下咱们孤儿寡母,在乱世里受尽非议。”
时野上前搂住冬馨,小小瘦弱的肩膀似在为娘亲遮风挡雨。
在这世道,孤儿寡母的逃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苟延残喘,吃过的苦头只能往心里咽。
典当了最后一件物件,是断了娘的念想,何尝不是断了他的念想。
时野拍了拍娘亲的后背安抚,漆黑的眸子看向远处,语气不紧不慢,“娘,咱们该往前看了,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走不出。”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冬馨擦了一把眼泪,推开时野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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