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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走过来,陈相与直起身。
“方才有侍卫来报,柳庭风带死侍把林府本家之人全部杀光,灭族,鸡犬不留。”
江西泽垂着眸。
“兄长安排好的。”
“是啊。”
陈相与笑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们三兄妹中,世钦是最平常的那个。”
没有修炼,没有天赋,没有心智,没有才能,平凡到可悲。
“是我错了。”
江世钦这瞒天过海的心机,不输给任何人。
“兄长……很辛苦。”
江西泽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寒气,他的眼神现在已涣散到无法凝聚,却还是难掩那份忧伤。
“叶城主说,兄长这次恐怕……”
陈相与上前一步抱住他,他比江西泽矮一些,江西泽被他抱着,低头把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些年,兄长一直为江家操劳。
我知林家野心,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其实……我才应该是江家家主,这些事本是我的。”
“我知道。”
陈相与顺着他的背,感觉他身体比前些日子更加冷硬。
众人都走后,谢惜朝松了口气,喝了那么多酒又抽了一碗精血,双脚都是软的,踩在地上轻飘飘的,他若此刻照镜子,定会被自己的脸色吓到。
他头一歪,任由自己摔下去,头依靠在床沿,疲惫坐着,懒懒看着室内还没来得及撤去的红色帐缦,到处张贴的囍字,打翻的东西和血迹已被仆人洒扫干净,门禁闭着,月光照进来很是安静,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的世钦哥哥,终归还是他的世钦哥哥。
门被推开,谢桓去而复返。
谢惜朝有气无力的爬起来。
“爹,你怎么回来了?”
谢桓看着他,目光深沉,深沉而又复杂。
“哎呦”
谢惜朝后退了两步,挡住自己的眼睛,将掩耳盗铃发挥极致。
“你别那么看着我,我错了还不行?回去以后你把我关功室里关个一年半载,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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