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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rdo;张茂则继续解释其下程序：&ldo;受敕人要先写下时间、详细事由、需要开启的门名称，及出入的人数、身份，送至中书门下。

自监门大将军以下，守门的相关人等阅后要诣阁覆奏，得官家御批，才可请掌管宫门钥匙的内臣届时前来开门。

&rdo;

入内内侍省都知任守忠在宫中位高权重，本无须来授课，但适时途经此地，便也进来看看。

听见张茂则这段话后点了点头，扫视我们一眼，道：&ldo;你们都听仔细了，开门时还有讲究呢。

&rdo;

我凝神屏息，听张茂则讲下去。

&ldo;开门前诸门守臣要与掌钥匙的内臣对验铜契鱼符。

&rdo;张茂则扬起一对鱼符向面前分列坐着的我们示意：&ldo;铜契上刻有鱼状图案及城门名，每个铜鱼符分为左右两个，诸门守臣与掌钥匙的内臣各持其一。

待开门之时，监门官、司要先准备好禁卫门仗，在所开之门内外各列两队，燃炬火，守臣、内臣仔细验明鱼符，确保无误后才能将门打开。

鱼符虽合，监门使臣不验便开门，或验出不合仍开，又或未承墨敕而擅开者，皆要受刑律严惩。

&rdo;

&ldo;都记得了么？&rdo;任守忠插言问。

我们均欠身称是，他一指前列离他最近的小黄门，命道：&ldo;你，重述一遍。

&rdo;

那小孩却略显迟钝，站着想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两三句，且中有错误。

任守忠一敲他头，怒道：&ldo;就这几句话都记不住如何在宫里做事？将来你们中难免会出几个掌管宫门钥匙的，若出了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rdo;

张茂则从旁补充道：&ldo;若不依式律放人出入，轻者徒流，重者处绞。

&rdo;

小黄门们大多闻之惊骇，左右相顾，暗暗咋舌。

&ldo;你出去，在院内跪下思过，今晚的膳食就免了。

&rdo;任守忠宣布了对那小孩的处罚决定，再环顾其他人，最后选中了我：&ldo;你可都记下了？&rdo;

我站起躬身，给他肯定的回答，按张茂则原话一一说来：&ldo;皇城诸门一待天黑必须关闭，日出之前绝不可擅开。

若确有要事，必须夜开宫门者，皆应有墨敕鱼符……若不依式律放人出入，轻者徒流，重者处绞。

&rdo;

一字不差，自张茂则以下，诸司内臣均颔首微笑。

任守忠也颇满意，和颜问我：&ldo;你叫什么？&rdo;

&ldo;梁元亨。

&rdo;我答，又加了一句：&ldo;元亨利贞的元亨。

&rdo;

显然这是画蛇添足了。

此言一出人皆色变，任守忠两步走至我面前，劈头就给了我一耳光：&ldo;胆大妄为的小崽子，你不知道避讳么？&rdo;

我这才依稀想起，当初爹跟我解释我的名字的时候也曾经嘱咐过，不要当着别人说其中的&ldo;贞&rdo;字，因为今上讳&ldo;祯&rdo;，所以&ldo;贞&rdo;也是要避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