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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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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和低首答应。

张先生又道：&ldo;听楚尚服说，你夜间回尚服局后还要调制妆品，教导小宫人，这样歇息时间便没多少了。

我明日向皇后说明，请她只让你在后宫做半日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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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和含泪拜谢，张先生避而不受，让我送她至居处。

送秋和归来，我再入内东门司，张先生尚在洗针消毒，未曾离去。

我向他道谢，他微笑道：&ldo;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又不是为你施针，何必谢我。

&rdo;

我赧然低头笑，问他：&ldo;先生学过医术？&rdo;

&ldo;我年少时在御药院做过事。

&rdo;他轻描淡写地说。

打量我服色，又含笑道：&ldo;不错，进阶了。

恭喜。

和你一起进宫的那些小孩子，很多没你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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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过他，踟躇半晌，再问他：&ldo;可是，对我们来说，进阶升职就是有出息么？&rdo;

他微微蹙眉：&ldo;你这孩子，在想什么？&rdo;

但他语气中并没有斥责的意思，更接近温和的询问，故此我有了勇气问他我思索多年的问题：&ldo;进阶升职就是我们入宫后的目标么？那么升职又是为了什么？&rdo;

他一怔，暂时没回答，我便再问：&ldo;先生你现在是内西头供奉官，勾当内东门，掌宫禁人物出入和机密案牍的内外传递，是宦者中的高官了，但你依然衣着简素，食不重味，待人也和蔼宽厚，并不像别的位高权重者一样以打骂下属为乐，那你的乐趣在哪里？你有愿望么？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rdo;

他沉吟良久，最后说：&ldo;你的问题，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会给你答案。

但现在，你只须做好官家和苗娘子让你做的事，别的，不必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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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夜语

3夜语

&ldo;哥哥。

&rdo;

清眸不染半点尘埃，公主满含期待地这样唤我。

我猝不及防，丢盔弃甲。

她是在央求我为她捉刀代笔，写她父亲命题的文章，论&ldo;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rdo;。

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姑娘，却无耐心读那些儒家经书，而今上对她学业颇关注，常过来查看督促，往往留下一堆作业命她完成，初时不过是抄写经书兼练字，到后来便要求吟诗作文了。

有次我见她要抄写的内容太多，她写得辛苦，遂趁旁人不在，悄悄为她写了几页。

模仿他人笔迹誊写的工作于我来说轻而易举，公主见了大喜，从此一旦作业稍多，她便来求我为她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