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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3页）

邓保吉一一回答，还让人取来笔墨，写下一些记得的欧阳修新近诗作给今上看。

今上阅后嗟赏不已，又唤过公主，让她留心品读。

以后的话题就集中于诗词上。

除裴湘外，孙可久也是个善吟咏，有诗名的风雅内臣。

与宫中最常见的宦官不同，他赋性恬澹，对钻营与晋升并无兴趣，才逾五十即乞致仕。

而今出宫外居，都下有居第，堂北有小园，城南有别墅。

每逢良辰美景，便以小车载酒，优游自适。

读完欧阳修诗作，今上笑对孙可久说：&ldo;听说孙翁出宫后常与名士唱和，可否也赐新作一观？&rdo;

孙可久忙称&ldo;不敢&rdo;，又道：&ldo;今日臣入宫，先往禁中走了一圈，看了看诸阁门前的春帖子。

阅后实在汗颜，学士们诗作实乃字字珠玑，佳句频出，尤胜前几年。

臣纵胡诌过几首歪诗，此刻也全被吓回去了。

&rdo;

裴湘闻言笑道：&ldo;孙先生过谦了。

不过今年春帖子确实好看，皆因官家开恩，把前些年外放的文臣召回好几个，故春帖子佳句也增了不少。

&rdo;

孙可久顺势感叹皇恩浩荡，今上捋须浅笑，道：&ldo;奉承话就不必说了。

孙翁难得入宫，今日就为朕写副春帖子罢。

&rdo;

孙可久想了想，又看看身后站着的裴湘养子裴珩，再应道：&ldo;官家有命，臣自不敢违。

见今日情景，倒也有了一联，只是尾联尚未想好。

听说阿珩由楚老悉心教导，诗也作得极好，不如便请他为我续这两句罢。

&rdo;

楚老是裴湘的字。

裴湘听了这话连连摇头，道：&ldo;阿珩哪会作诗，平日胡诌的不过是几句顺口溜罢了。

&rdo;

今上却对孙可久的建议大感兴趣，即命裴珩与孙可久联句。

裴珩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性情率真，亦不推辞，落落大方地颔首答应，对孙可久道：&ldo;请先生先作首联。

&rdo;

孙可久笑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句：&ldo;振鹭于飞绕紫宸，吹笙鼓瑟玉醪醇。

&rdo;

&ldo;振鹭于飞&rdo;借《诗经？周颂》之典，意谓君子来朝，迎之以礼，用在这里，有赞赏皇帝善待贤臣之意。

今上看了颔首嘉许。

孙可久随即把笔交到裴珩手中，裴珩略作沉吟，便一挥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