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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你不相信，现在知道了罢？快进去睡睡，你这两日没合眼，脸色蜡黄蜡黄的，连头发没光泽了……&rdo;

公主被母亲搀扶着引入寝阁，步履徐缓，一步一回头，走到门边时略停了停，回眸着意观察我们，见我们均无异状才肯继续前行。

公主走后，今上挥手让众人退下，唯独留下了我。

待室内只剩我与他二人时，他对我说了句掷地有声的话：&ldo;我可以不伤害你，但我不能不处罚你。

&rdo;

这是我能猜到的结果。

我没有惊讶，也没有跪下求他从轻发落，只是低首，应以最简单的一个字：&ldo;是。

&rdo;

&ldo;我必须处罚你，给台谏一个交待，否则，不久后御史台可能会再拿出一堆证据质疑公主的品性操行。

&rdo;今上说。

我迟疑一下，还是低声说明：&ldo;公主与臣，是清白的。

&rdo;

今上牵出一点冷淡笑意：&ldo;没有张承照那样的事便是清白么？你与他，也就是五十步与一百步之分罢了。

&rdo;

我垂目，无言以对。

他亦并久无话，过了好一阵方又开口，宣布了对我的处罚结果：&ldo;明日我会下令，把你逐出京师，配西京洒扫班。

&rdo;

西京洒扫班隶属内侍省，设有&ldo;洒扫院子&rdo;一职，专用以安置责降宦官，是在西京洛阳大内服差役，位遇卑下。

而西京大内基本上是沿用隋唐宫城，国朝皇帝很少去，年久失修，在那里供职的一般都是失宠的宫人或犯了事的内侍。

对入内内侍省的宦者来说，去那里已无异于严重的放逐。

然而今上这样决定，显然已经是手下留情。

若按台谏的意见，恐怕不会让我活下来。

我向今上跪下，拜谢如仪。

&ldo;其实，无论台谏是否留意到你，我都会处罚你。

&rdo;他保持着漠然神情，又道，&ldo;你不是愚笨之人，这一点，从公主夜扣宫门的那一天，你就应该会想到罢？&rdo;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ldo;如果你足够聪明，大可在台谏尚未指责你之前先行请罪，找个侍主失职之类的理由，辞去勾当公主宅之职，自请远离公主，受的处罚便会轻些，或许，还能留在东京。

你却未这样做，莫非心存侥幸，以为公主可以庇护你么？&rdo;他问我。

我恻然一笑，断断续续地说：&ldo;不是。

从夜扣宫门的那一天……也许还更早，臣便明自，迟早有一天，臣会为自己所为付出沉重代价，将不得不离开公主……如果公主见不到臣，她会很难过罢……既然离别终究是要到来的，那就让它尽量来得晚一点……所以，臣不愿先行请罪，希望多守护公主一些时日，直到被勒停放逐的那一知……至于罪罚轻重、放逐地远近都不重要了，反正不在公主身边，哪里都是一样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