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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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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温闭眼笑了笑，安之若素道：&ldo;常闻人若五情俱伤，便不能安然到老，今日朕遂心遂愿，自然无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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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霁探身，微微咬了牙，恨到几乎要落泪，硬是眨了回去，问道：&ldo;那陛下遂了什么心呢？&rdo;

李祐温呼吸已经很轻了，但是眸光还是清澈，里面仍是三春不变的沓飒桃花，轻飘飘的落在他眼底，还是那么温柔从容，妥帖的包裹着他的此刻濒临破碎的心。

她避而不答，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事，尽力的侧了侧头，笑道：&ldo;朕告诉你个秘密，夏安七十大寿的拐杖是朕赐的，其实那是空心的，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东西，你去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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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霁静了静，良久点点头，说道：&ldo;那我过一会再来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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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温轻轻道：&ldo;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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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霁贴着床沿起身，向乾清宫外走去，步履沉稳，衣摆轻动，渐渐远去。

李祐温感到他擦身转头时，滴在自己手背上冰凉的液体，却没有力气摸一摸。

她闭上眼回想，勾起唇角，他落泪时的样子是极美的，可惜这辈子也不过屈指几次，日后再见不到了。

雕梁画栋的金殿里，垂绦流苏的锦帐下，有泪从眼角没入鬓边，又从发丝间漏下来，洇湿了软枕。

李祐温忘了，她自己亦不常哭泣，不过父丧友亡，别挚爱。

数不过三。

夏安正站在乾清宫外，和内臣待在一道。

他已老了，老到站立都需要拄拐杖的地步了。

当年他身边的小学徒也已长成青年医师，正扶着他一同面对这天变。

夏安看到阴云霁过来，略微睁开下垂的眼皮，诧异的问道：&ldo;中宫大人移步所谓何事？&rdo;

阴云霁淡淡道：&ldo;无事，陛下不想让我见最后一面，故而我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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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闻言心下微颤，闭了闭眼睛。

阴云霁冷冷问道：&ldo;夏太医看起来倒是不惊讶。

&rdo;不待他回话，便欺身一步，带着久违的誓不罢休的胁迫，问出了早已想问的话，&ldo;你是不是知道陛下为何无力回天？&rdo;

夏安眼皮一跳，低低说道：&ldo;很简单，陛下是毒不是病。

当年的药便是解药，贸然停了，余毒不清，经年累月便会发作。

只有一次机会，自然再不能续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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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霁急切的问道：&ldo;那年陛下去郁青山不是求解毒？&rdo;

夏安冷静地说道：&ldo;不是，陛下去郁青山前后，脉象毫无变化。

我猜陛下求的，多半是太子的事。

我是医者，知道近亲生育必有畸病，而太子健康无恙，应是陛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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