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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说,&ldo;那么烫的水要是泼到你脸上可怎么办啊,何海也真是……其实刚才我真的很生气的。
不过想想日子特殊,你又没受伤,就算了。
&rdo;
秦理已经把何棠背上的衣服全剪开了,他小心翼翼地拨着,终于把那些衣服都撩到了一边,何棠的背整个儿地露了出来。
红红的一片,伤得的确不重,秦理心里松了口气,不过看到她背上、臀上还是有几处起泡的地方,并且因为时间过久而皮肤破损,他又开始心疼。
他将烫伤药均匀地涂抹在何棠的背上,何棠的身子微微颤抖,秦理知道她在忍着疼。
他默默地为她抹药,再也没有说话。
室温很暖,不知什么时候,何棠趴着睡着了。
秦理为了不打扰到涂过药的她,就把关敬叫到客房,帮着自己简单地洗了澡。
然后他又想到,他没办法自己上床,无奈之下,只好叫关敬把他移到客房的床上睡觉。
他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了。
秦理躺在客房的床上,久久没有睡意,扭过头他就看到了床头的布娃娃可可,自从何棠搬去了主卧睡,可可就被她留在了客房。
客房的床没有吊环,也没有护栏,秦理很难翻身,他努力了很久才伸长左臂把可可捞过来。
小娃娃在黑暗里笑嘻嘻地看着他,秦理也温柔地看着它。
可可依旧是齐刘海、及肩发、圆脸大眼睛,但是现实里的何棠头发已经留长许多了。
秦理曾见过她为自己剪刘海,站在镜子前面仔细地修剪着,直接把他看傻,下午就叫来发型师ike帮何棠剪头发。
何棠不喜欢染发,但是在秦理的建议下,她同意把发尾烫成了蓬松的样子,ike说这叫梨花头,他还为何棠把刘海剪得厚实有层次,做过发型的何棠立时显得时尚许多。
她很开心,因为自己变得美了一些。
看着她在镜子前打量刚做完的头发,秦理在边上思绪万千。
他可以完全改变何棠的生活,只要她愿意。
他可以给她最好的车,最好的住所,最好的服装和首饰,最好的食物和各种生活享受,他也可以给她深造提升的空间,读书或是旅游都不是问题。
但是很奇怪,秦理知道,不管他给何棠怎样的生活,她都不会变。
这个变不是代表一些外在的东西,比如,迟早有一天,她会学会品鉴红酒,也会学会吃高档料理,再也不会闹神户牛肉的笑话;她会学会开车,也会学会打麻将;她甚至能学会打高尔夫球,眼睛眨也不眨地买下一枚几十万元的首饰,或是穿起几万块的定制礼服,与他一起参加晚宴,优雅从容得好像一个天生的贵妇。
秦理相信何棠学得会这些,她骨子里就有一种镇定随和的性子,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锋芒毕露,她不贪慕虚荣,也不仇富。
秦理知道,何棠是淳朴,并不是笨。
可是,不管秦理能给何棠怎样的生活,她都依旧是何棠。
几十年后,她还是那个会用小火炖起一锅蟹黄豆腐煲的女人,她会羞涩地笑,会乖乖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这个城市的夜景。
秦理知道何棠就是这么一个人。
很久以后,他终于有了睡意,可可在他的左臂弯里陪他一起睡,迷迷糊糊间,&ldo;吱呀&rdo;一声响,客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人影轻轻地走了进来。
她爬上床钻进被窝,从身侧抱住了秦理。
秦理睁了睁眼睛,扭头看去,何棠的脸搁在他的右边肩膀上,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微撅起,很可爱的模样。
他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忍不住抬起左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何棠觉得痒,憋了一会儿还是睁开了眼睛,在憧憧夜色中望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只能看到彼此眼中微弱的光,秦理笑了,问:&ldo;怎么过来了?&rdo;
&ldo;醒过来发现你不在,出来找你。
&rdo;何棠说,&ldo;你干吗要睡这儿?&rdo;
&ldo;你睡着了,我上不去床,又不好叫关敬进去。
&rdo;秦理揉揉她的头发,&ldo;我睡哪儿都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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