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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忆湄把脸埋在膝盖上，咬唇不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忽然冒出这句话，大概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与他同坐船头，感慨也多。

&ldo;眉豆，你知道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什么吗？&rdo;邢栎阳搂住顾忆湄。

顾忆湄依偎在他肩上，听他问得一本正经，好奇他对这些也有研究，&ldo;是什么？&rdo;&ldo;是你的名字。

&rdo;邢栎阳解开谜底，&ldo;从一开始就在我心里种下了蛊，我无法摆脱魔咒的控制，除了你，谁也解不了这个咒语。

&rdo;顾忆湄握着他手，手指缠绕着他手指。

下船之后，两人看到路边有个老太太坐在门口喂小孙女吃饭，小孙女只一两岁，戴着刺绣的小老虎帽子，皮肤雪白，一双眼睛乌溜溜，看到人来也不害怕，鼓着小嘴只管看着人，不时摇晃两只挂着银铃铛镯的小手，别提多可爱了。

顾忆湄过去问路，&ldo;婆婆，请问这里有没有一户姓顾的人家。

&rdo;&ldo;有啊，就在前头那棵老槐树下，他们家有个疯老头，经常坐在门口给小孩子剥花生吃。

&rdo;老太太看到漂亮小姑娘身后还有个漂亮小伙，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应该就是了，顾忆湄和邢栎阳对视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老太太的小孙女，挽着他手臂，把他拉走。

&ldo;看到小美女走不动路了？&rdo;顾忆湄小声打趣她。

邢栎阳又回头看一眼，&ldo;那小孩儿怎么跟我昨天梦见的一模一样呢？&rdo;&ldo;什么？&rdo;顾忆湄不知是计，好奇的看着他。

邢栎阳唇角含笑，&ldo;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抱着我小闺女，我抱着你小儿子，咱俩‐‐&rdo;顾忆湄哧一声笑，猜到他又在说梦话。

&ldo;你就不问问，我梦见咱俩干啥了？&rdo;邢栎阳故意调笑。

&ldo;不用问我也知道。

&rdo;顾忆湄脸上微红。

&ldo;你真知道？好嘛，你连我梦见什么都知道，对，咱俩在给孩子订娃娃亲。

&rdo;邢栎阳揭开谜底。

顾忆湄眸色一暗，看着他，却和他目光对上。

&ldo;这么说，咱俩老了会成亲家？&rdo;&ldo;嗯，我看行。

&rdo;说笑间，两人发现一个跟指路的老太太说得差不多的建筑物，明清时期的风格，高高的三叠马头墙青瓦白墙，门口两棵粗壮高大、枝桠峥嵘的古槐，两扇古旧木门上挂着铜环。

顾忆湄上前敲门，久久无人回应，邢栎阳用力推了推，发现根本推不开。

在门口徘徊半天，顾忆湄只得叫了一声。

&ldo;有人吗？有没有人在？&rdo;她没抱多少希望，但却听到门后一阵脚步声，很快，有人走近了，把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花白头发，脸上纹路很深，看起来颇有风霜之色，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门口这两个漂亮的年轻人，老人问他们找谁。

&ldo;您是大伯伯吗，我是顾建辉的女儿顾忆湄，家里人都叫我眉豆。

&rdo;顾忆湄上前自报家门，依稀觉得这个人跟她爷爷长得很像。

老人原本在疑惑，一听到眉豆两个字，顿时像个孩子那样憨笑，&ldo;眉豆？你是小眉豆？小眉豆终于来了？&rdo;&ldo;大伯伯，我是眉豆。

&rdo;顾忆湄跟在老人身后进门，邢栎阳紧跟其后。

&ldo;他是谁，弟弟说除了眉豆，谁也不能进来。

&rdo;老人智力不大好，说话的时候眼神总对不上，嘴巴也有点歪。

&ldo;他是我男朋友，不要紧的，能让他进来。

&rdo;顾忆湄把邢栎阳身份解释给老人。

老人这才怀疑地看看邢栎阳，见他拉着顾忆湄的手，便也把他当成顾家人。

&ldo;大伯伯叫顾添福，太爷爷识字不多，给孙子起名字喜欢吉祥字眼，本来他给我爸爸起名叫顾添寿，我爷爷不同意，觉得这个名字太土。

&rdo;顾忆湄站在天井里，打量着顾家这所老宅。

和镇上其他人家一样，这里房子的主体是木结构，后期为了地基加固，辅以砖石，天井很小，只能看到一小块天空，二楼的雕花木窗和木栏杆散发着古旧气息，房子整体采光不足，阴天的时候堂屋黑洞洞的。

邢栎阳看着顾添福老人蹒跚的背影，好奇道：&ldo;他就一个人生活？也没人照顾他？&rdo;&ldo;就一个人，爷爷当年在银行替他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一大笔钱，足够他生活开销一辈子，银行的人每个月送钱给他，也不给多，给多怕他乱花，他会自己上街买粮食和生活用品，还会自己烧饭，镇上的福利院定期有人来带他洗澡理发，都是爷爷早就安排好的，爷爷去世以后，我爸爸也从来没亏待过大伯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