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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像是周倦。
原来,最开始她并未认错。
台阶上,他撑一柄黑伞,下颌收得很紧。
眉眼间带着点漫不经心,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他看起来是在等人,等谁,和悦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下一秒和悦就踩着那双细高跟出来了,周倦细心地把玻璃推门抵住,和悦伸手挽住耳边的发丝,一脸笑意地看向他。
岑溪眨了眨眼睛,酒精上头,胃里又翻滚得厉害。
她踉跄着往一旁的垃圾桶那跑去,手臂撑在一旁花坛的瓷砖上,弯腰干呕起来。
什么也没吐出来,胃里直泛酸水,生理泪水都被逼出来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
再次抬眼望过去的时候,和悦的肩上已经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
而周倦则是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手里撑着伞,往和悦那边倾倒。
房檐下吊着一盏灯,灯光映着飞雪。
伞下,和悦瑟缩着肩膀,那张明艳风情的脸庞看向周倦,好像在撒娇。
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脑袋会这么疼啊?
谁可以告诉她啊。
“姐,该走了。”
何霁喊了一声。
岑溪没反应,他走进她的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看见熟人了吗?”
熟人,周倦吗?好像是的。
“嗯。”
何霁又看了一眼,眼里略显震惊,“周倦?”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心弦了,岑溪低着头,不语。
罗佳冲上前,大着舌头对何霁说了句:“闭嘴。”
岑溪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一路都沉默不语,只有那盈在眼眶中的泪滴一颗又一颗的砸落。
原来都是她一个人的自欺欺人罢了,她从来都没法让自己成为旁观者。
从来,都没法置身事外。
“姐,你慢点。”
何霁把罗佳从自己的身上扯开,转而扶着她的身子,冲独自走在前面的岑溪喊道,“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把地址发他了,等会就会来接你。”
“大半夜,你一个人不要随便走啊。”
何霁拖着罗佳,艰难地往前走。
岑溪听见他说的话,突然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了。
眼睛不受控制地又朝那边看了过去,像是自虐一般。
这场感情,她终于成了旁观的第三者了。
岑溪收回视线,一旁裹着雪的香樟叶突然从树上掉落,插在她面前那堆透明的雪堆里。
因为人来人往,这雪堆已经被踩化,露出黄褐色的泥土。
叶片上裹着的雪,也悉数融进这土堆里。
她低头,弯下腰,准备将它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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