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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经过大量的魔法干扰,让德斯班纳家的女祭司们无法通过占卜盘侦知这桩地下恋情的细节,但是某些细节也足够的德斯班纳家的阿杜蕾丝主母推测到一部分事实。
德斯班纳家的长女陷入了恋爱,而不是单纯为了追求愉悦而物色侍父,这件事可大可。
如果索拉菲恩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那么他早就被拖上谅斯班纳家的祭坛,由那个可爱的女祭司亲手挖出他的心脏作为赎罪。
但是作为男战士行会的副会长,就算是阿杜蕾丝主母也没法公开处死他。
这个位置固然危险,但它也成了年轻战士的护身符。
最后的结局,就是菲丽·德斯班纳要再次进入蜘蛛教院,以虔诚的祭司修行清洗掉她灵魂中的污点。
而身为男战士行会的副会长,索拉菲恩可以保护自己不被拖上祭坛,却不能闯入蜘蛛教院去带走自己的恋人。
实际上,闯入蜘蛛教院也是无济于事的。
在最近一次对地表的战争中,阿杜蕾丝主母非常“赞赏”
他高超的武技,并且很无意地谈到了她那“前往蜘蛛教院二次深造”
的女儿,是如何虔诚地崇敬蜘蛛之道,并且担任了教院光荣的助祭位置,专门负责挖出受害者们的心脏。
在卓尔城邦,毁掉一个强敌很困难,需要主母们编织无数的阴谋诡计。
但是毁灭掉一些的美好,却十分容易。
或许,这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女神最乐意观赏的余兴节目?
沉默地注视着四壁上投影的画面,一直以战士身份活跃的法师站起身,从书橱里翻出一只盒子。
这只盒子外加固了好几种咒文,用来规避侦测、防止接触,甚至安排了极危险的魔法陷阱,确保能杀死任何一个想要强行打开它的卓尔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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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打开盒盖的年轻法师,只是静静注视着盒底躺着的那本手抄册子。
册子是用幼年洛斯兽的皮革鞣制,原本灰白色的皮革上凝结着一块块远年的陈旧血迹。
捧起这本册子的法师,沉默地翻阅着。
其实他对其中的只言片语早就能倒背如流,但是每一次阅读这本内容简略的手抄本,都让索拉菲恩感到一种隐秘的兴奋。
那是触碰到卓尔社会最大禁忌的兴奋。
在册子的扉页上,有人用卓尔语写下了一首诗,除了被血渍弄污的部分,可以辨识的句子只剩下开头和结尾:
奔腾在微光之海上的黑色波浪,
不要畏惧那重重岩石交织的巨网。
镣铐锁住了你的脚踝,
奔涌的洪流沉溺在腐臭的泥塘。
……
昏昏入眠的水底,
泉眼仍然可以怀想。
诗歌在卓尔社会中是个奢侈品,除了赞美罗丝的祭辞,没有哪个卓尔会花心思写诗,比起吟游诗饶歌声,犯饶哀号更能取悦女祭司们。
当然,某些平民会学习如何用音乐取悦贵族,在贵族中也有专门豢养的演奏队,这些演奏乐器的奴隶们负责在贵族宴会上奏乐助兴。
比如卓尔社会中极为流行的“奈德拉之宴”
,总是以主人和宾客们的华丽斗舞作为重头戏,这样的宴会自然需要高明的奴隶演奏者。
但是诗歌这种很考验智力和学识的消遣方式,就显得过于软弱,而且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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