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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红肿了。
可别的猪都是“骟”
过的,或“洗”
过的,所以,它们并不知道它的情况。
它们不知道它们的朋友有多难受,一个一今都冷漠得很,只顾了吃,只顾了睡,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哪怕趴在它的身后给它一点安慰也好哇,它们就是没有。
端方望着小母猪,因为没有经验,手足无措了,只好问老骆驼,“怎么办呢?”
老骆驼并不慌,任凭小母猪声嘶力竭,就是不理它。
直到第三天的上午,老骆驼才把小母猪打发上了船。
这时的小母猪差不多已经是精疲力尽,还想喊,没有力气了。
只剩下娇喘微微,而一双眼睛也已是欲开还闭。
它深深地思念着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心上人。
老骆驼顺手给了端方两块钱,说:“你带它到中堡镇去一趟吧。
日她的娘,给人家睡,还要给人家钱,日他的娘!”
中堡镇,多么的开阔,多么的壮观。
由于它面临着蜈蚣湖,面对着阔大的水面,这一来它就有了一个整体的视角,生出了全景式的纵横,先声夺人了。
它青色的、浩浩荡荡的屋顶现在就铺排在端方的跟前,青砖和细瓦是多么的缜密,严丝合fèng,丝丝人扣,正是这样的丝丝人扣构成了一幅巍峨的景象,规范而又参差。
中堡镇太古老了,每一座瓦房都有了上百年或几百年的历史,很旧了。
但是,旧归旧,有来头。
旧得大气,敦实,有底子,俏丽而又恢宏,真的称得上气象万千,是烟波浩淼的气派。
偶尔也有几处新砌的房屋,那个很好辨认了,一律是绛红色。
那些有限的、近乎破败的绛红虽然局促,可是,在一大片的青砖灰瓦的中间,凭空添出了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思,成了点缀,有了乱中取胜的迹象,突然勃发出了不讲道理的生机。
中堡镇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然而,对于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端方来说,它太大、太豪华了,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城市,足以激发起端方的自豪与自卑。
说自豪,是因为端方好歹在这里生活过两年,多少有些瓜葛;说自卑,端方毕竟不是中堡镇的人哪。
对中堡镇,端方的心里有爱恨交加的两种心迹。
真是矛盾了。
说起来端方高中毕业也才仅仅几个月,换句话说,端方离开中堡镇也不过刚刚几个月,可是,端方毕竟是一个乡下人,他的告别其实就是永诀。
因而,端方的回归是激动的,怅然的,心绪难平的,有了难以表达和归纳的复杂。
恍如隔世。
给小母猪配种并不费事。
交了钱其实就完事了。
配种站的小伙子手脚很麻利,端方帮着他,把小母猪抬到架子上去了。
所有的种猪都骚动起来。
小母猪的叫声和气味刺激了它们,它们把自己的前腿架在了围栏上,马一样立起了身子,大声地嚎叫。
仿佛在说:“让我来,让我来!”
一头公猪到底得到了机会,它流淌着口水,一路狂奔过来。
由于体重太大,惯性太大,这条种猪在小母猪的身后没有收住身子,四条腿一起撑在了地上,滑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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