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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爷的话很长,自然有些我听了不懂,但我明白,胡大爷是派那阎基第二天去跟金面佛苗大侠解释几件事。
这些事情牵连重大,本来不该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去说。
只胡夫人刚生了孩子,不能走动。
胡大爷又脾气暴躁,若亲自去向对头言讲,势必跟范帮主、田相公他们引起争执,一个说不明白,到头来还是动刀动枪,说与不说,都是一般,没奈何只得让阎基去传话。
适才宝树大师说道,胡大爷派他送信去给金面佛,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这话就不对了。
想送一封信轻而易举,何必重谢?何必夫妇俩商量半日?宝树大师或许忘了胡大爷当时的说话,我却一句也没忘记。”
众人听了这番话,才知宝树出家之前的俗家姓名叫作阎基。
瞧他两人神情,空树与胡一刀之死必有重大关连,而他先前的话中也必有甚多不尽不实之处。
各人好奇心起,都盼平阿四揭破这个疑团,但又怕他当真说出什么重大秘密,宝树恼羞成怒,突施毒手,这雪峰上可没一人是他对手,难以阻拦。
纵然日后金面佛找到宝树算账,但平阿四一死,这秘密只怕永远随他而逝了。
各人都代平阿四担心,但他自己却神色木然,毫无惧意,竟似有恃无恐,只听他说道:“胡大爷跟阎基说话之时,我就站在阎基窗外。
我倒不是有心想偷听胡大爷说话,只是我知这跌打医生一向奉承那欺侮我爹妈的赵财主,实在不是好人,只怕胡大爷上了他当。
那时我年轻识浅,胡大爷的话是不大明白,但一字一句,却都记在心里,等我后来年纪大了,慢慢也都懂了。
“那一晚胡大爷叫阎基去说三件事。
第一件说的是胡苗范田四家上代结仇的缘由。
第二件说的是金面佛父亲与田相公父亲的死因。
第三件则是关于闯王军刀之事。”
众人一齐转头,向桌上的军刀望了一眼,欲知之心更加迫切。
平阿四道:“胡苗范田四家上代为什么结仇,苗姑娘已经说了,只是中间另有一个重大秘密,却非外人所知,连苗大侠也至今不知。
这秘密起因于李闯王大顺永昌二年,那年是乙酉年,也就是顺治二年,当时胡苗范田四家祖宗言明,倘若清朝不亡,须到一百年后的乙丑年,方能泄漏这个大秘密。
乙丑年是乾隆十年,距今已有三十余年,因此当二十七年前胡大爷跟阎基说话之时,百年期限已过,这个大秘密已不须隐瞒了。
“这个秘密,果然牵连重大。
原来当日闯王兵败九宫山,他可没死!”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震,一齐站起身来,不约而同地问道:“什么?”
只宝树端坐无异,显然早已知晓,不为所动。
平阿四道:“不错,闯王没死。
只不过当时清兵重重围困,委实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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