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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身为当年真相的最后知情人,万幸的是他,亦可悲可叹为何天意弄人,身不逢时的偏偏是他。
如果能够选择,宋钰清永远不想知道这一切。
·
无意觑见宋钰清脸色越来越冷,礼铮断了脑中絮扰,揣摩不透为何,却下意识关切。
宋钰清是他堂兄,兼为宋王世子,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堂兄?”
宋钰清点了下头,没什么表示。
几日前办妥事宜后,他们准备动身从泊襄返回岭南,而张家正好收到杨府君传讯,张氏家主便出言挽留二人一路同行。
宋钰清本想事不宜迟,可宋礼铮恰恰相反,张、宋两家世交,如今又多了层姻亲关系,万万不可轻易驳了面子。
宋礼铮心中已有了盘算,宋钰清不好多加阻拦,今日到这雅集上,也是与张家作陪。
宋钰清虽然认出江蕖,却没有告诉宋礼铮原因,也许,是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能时隔多年,如此准确直接地认出一个人。
像吗?
和当初长得相像,但又不是完全相同。
看着不远处谈笑嫣然的女子,宋钰清试图从她身上还原当年的旧貌,可惜那点微末的记忆实在维持不了多久。
也难怪,他和江蕖本就是陌生人。
许多年前,浔阳江头有位琵琶女,因缘际会,得了句“相逢何必曾相识”
。
可宋钰清更愿意将其归于一种无可言说,强烈的直觉。
停顿了会,只听宋钰清说:“你玩够了么?玩够了就先回去。”
宋礼铮面上立即浮现几分无奈之色。
“我……”
他难道是来雅集上玩的?这一晚上做了什么?堂兄根本不懂。
“算了,”
礼铮半是妥协,“早知到就会是这样,我们回去。”
·
说的是“哀草长堤”
,形容起来却是“碧连天”
,怎么看怎么怪异。
“很明显——”
江蕖试探说:“要么用典,要么写错了。”
“哪有这样的典故。”
江琚摇头否认。
“我以往认识一学子,酷爱诗文,却有个怪癖,每逢人让他显露才华,总客气托辞自己无多学识,恐在众人面前露怯,故不新作只是用典。”
江琚道:“论典故,就我所知人中,没有谁比得上他。
我和他打过几回交道,涨了不少见识,也从没见过这样用的。”
正值江琚自顾自推测,江蕖眼前突然被一抹亮色晃了一下,仔细望去,是位穿一袭海棠红的女子,衣裳颜色浓艳银红,脚下步伐略带急促,缘边数重红浪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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