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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您忍着点,元君很快便回宫了。”
“药来了,这是刚熬制的止痛的药,您好歹喝一点。”
谢微言指尖发颤,咬着牙将端到面前的汤药推开,“我不喝,清流在哪里?他在哪里?”
他如今这身体,如何能喝这些灵药。
“元君很快便回来了。”
道童们束手无措,只能说些安慰的话。
谢微言这腹痛来得蹊跷,他又不肯服用丹药,以致被褥上血迹斑斑,才知是伤到了腹中骨肉。
他惊怒心慌,虽是腹中绞痛不止,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推开拦在面前的道童,跌跌撞撞的往殿门走。
“你要去哪里。”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谢微言脸色苍白的抬头,见清流站在殿门,面色阴沉,不免眼眶发红,“清流。”
清流几步上前,将他打横抱起,见他衣摆上血迹斑斑,心底怒气愈盛,“全都出去!”
道童们不敢多待,忙收拾地上的瓷片,退了出去。
殿门关紧,鲛纱低垂。
云榻边,万道流光撕扯,化作缕缕银线交织旋转,点点星芒中,似有光晕荡开。
清流坐在床边,“为何不喝药?”
他握着谢微言的手腕输送灵力,脸色难看,“我若晚来一步,你让我如何是好?”
谢微言缩卷着身体发颤,脸上毫无血色,“我若喝那些药,就是在害我儿。”
清流心底怒意升腾,“那你告诉我,这腹痛何来?”
谢微言咬紧牙关,“不知。”
“不知?”
清流冷笑,“你虽因怀嗣灵力散尽,金丹之中却不可能一丝灵力也无。
你想做什么?若真不想要这孩子,当日就该听我的劝,堕掉他。”
谢微言眼底盈出一片水雾,“我若不想要他,何必躲着太微。”
清流不再看他,指尖一动,将点点星芒碎开,在云榻前化出一面光滑照人的镜子来。
镜子活似寒冰制成,周身萦绕着寒气,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
这三世镜一直藏在谢微言的识海虚无里,也不知清流用的什么手段,将冰棱镜从他虚无里召了出来。
谢微言只觉得一阵晕眩,待睁开眼,便见室内一片寒冰之气,荧光星芒中,银线灵气中,一人高的冰棱镜虚浮在榻前,正是他的三生三世镜不假。
“你要做什么?”
谢微言心慌意乱,却又顾及腹中的孩子,并不敢起身争抢。
“你这几日时常黯然伤神,我一直以为是因太微之故,如今想来,却是为了别人。”
清流低着头看他,神色冰冷。
谢微言指尖发颤。
清流又道,“想来那纳兰小道知你如此深情,死也瞑目。”
“她没有死!”
谢微言紧紧攀着床沿,眼眶发红,“她没有死,不许你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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