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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人总是本能地惧怕看不透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

那天之后，苏晏仿佛终于想通了自己的归宿，或者说接受了事实。

他用了一年零三个月总算承认自己不擅长习武，和苏致长谈了许久，出来时对着等在廊下的冉秋，第一次笑得挺开心。

苏晏长得好，说话虽然轻言慢语，只是平时不苟言笑，故而看上去始终严肃，过于成熟。

待到他难得地露出点少年气，那眉如春山眼含秋水的模样便出来了，薄唇轻扬，全是温柔，还未完全长开，已经依稀可见日后美男子的雏形。

他轻快地掩上书房的门，朝冉秋晃了晃手中的一卷书。

那书恐怕颇有年份，纸页已经泛黄，被翻阅多次，有的边缘甚至有些残破，但从苏晏的表情看来，却将此视若珍宝。

他仔细去看，却是一本古朴的兵书‐‐《六韬》。

冉秋宽慰道：&ldo;小公子得偿所愿，日后定能大有作为。

&rdo;

苏晏从他话中听出不妥，疑惑道：&ldo;大人是要离开了吗?&rdo;

冉秋道：&ldo;本是秘密回京述职，而今已经逗留太久，我该去长安了。

以后不能整日看着你，还真有些徒弟出师的感觉。

&rdo;

苏晏雀跃的心情蓦然低落，道：&ldo;那多久回来一次?&rdo;

&ldo;三年。

&rdo;冉秋道，轻抚苏晏头顶，&ldo;我本是庙堂之外的人了，与你等权贵不宜过多牵扯，以免耽误本职。

待到三年以后我回来，再来找你，届时你可得有些本事给我看!&rdo;

许是希望落空太多次，苏晏已经习惯这样的离别，他郑重地望向冉秋，起誓一般端正了眉眼，道：&ldo;待到你三年后归来，我们再过招。

&rdo;

他以为这便是又一次分开，于是不说&ldo;后会有期&rdo;之类的废话。

冉秋口中所谓的正事，苏晏从父亲那儿七零八碎地听了一些，晓得他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生活，因此约定之事，对两人来说，兴许只是随口一提，却也比没有要好。

冉秋见苏晏颇为难受，不由得轻声道：&ldo;来，还有件礼物送给你。

&rdo;

他将苏晏带到自己暂居的客房外，从门后拿出一个长盒子。

冉秋示意苏晏打开，对方满脸不解，却也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顷刻间，一道白光闪过，苏晏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他发出一声惊叹：&ldo;这是……剑?&rdo;

那长盒之中静静躺着的却是一把无鞘的剑，看似朴实无华，稳重端庄，却隐约透出不可一世的傲气。

苏晏将它拿起，沉重的剑身让他须用双手才能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