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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他微微鼻酸，轻语道：&ldo;江朝笙，你身子骨比我硬朗这么多，怎么反而会是你比我先走啊？&rdo;

江朝笙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他又把手放置在江朝笙的额头上：&ldo;碧云说你这几天都没醒过，等你醒来，该不会变成个傻子吧？&rdo;

&ldo;江朝笙，我觉得自己真的好贱啊，哪怕都已经这样子了，我发现自己……&rdo;

&ldo;吧嗒&rdo;。

程瑾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地落在江朝笙的被褥上。

&ldo;我发现自己，还是爱你……&rdo;

像是也觉得这样很难堪，程瑾连忙吸吸鼻子，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ldo;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rdo;他心想。

于是平复心绪，起身，想要赶紧回去。

他怕被起夜来照看江朝笙的下人看到他这幅模样。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

滚烫滚烫的，覆在了程瑾冻得冰凉的手上。

&ldo;程瑾，别哭。

&rdo;

那一刹那，程瑾只觉得自己原本稳定好的情绪再一次起了波澜，他慌忙别过头，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江朝笙，他生怕，再睁开眼睛和江朝笙对视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地哭出来。

&ldo;程瑾。

&rdo;

江朝笙又叫了他一声。

&ldo;让我抱抱你好不好？&rdo;

程瑾再也受不住了，痛哭出声。

江朝笙慌忙又艰难地从床上坐起，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将程瑾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ldo;别哭，你别哭。

&rdo;

&ldo;你是不是都听见了？&rdo;

江朝笙沉默不语。

&ldo;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rdo;这一声，程瑾问得几近歇斯底里。

江朝笙抱着程瑾不肯松手，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才安慰似的轻声道：&ldo;没有。

&rdo;

程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江朝笙将下巴抵在程瑾的肩膀，贴近他想要感受来自程瑾身上的温度：&ldo;我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