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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那汀水不是有个别称,叫‘鬼熬粥’,就拿来用用嘛。”
“我们负责收船老板的钱,熬粥摆坛,仙长来喝粥,开坛做法,举行‘粥到’仪式,过汀水就不会再碰上那邪祟啦。”
盛宴惊道:“啊?原来那汀水下的魔物居然没有被清掉啊?”
孙三仔奇怪地看了一眼盛宴,道:“你这话说的,清掉了我们还哪儿来的钱赚。”
盛宴连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那些仙长,那么厉害就没个失手的时候啊?”
孙三仔左右瞧了瞧,四下无别人,小声答道:“怎么没有,这半月里,我算了算起码有10个仙长都再没回来过啦。”
“有人问起,那些仙长就互相打掩护,说是回乡了,其实啊……一天里渡汀水的商船少说6、7艘吧,总有一艘是倒霉的。”
盛宴微微皱眉,他刚想问那些‘仙长’为什么不联合起来,一起去把汀水底下那魔物除了,就想起刚才孙三仔说的那句“清掉了哪儿来钱赚”
。
孙三仔人有些小聪明,和盛宴聊得来,就喋喋不休的在那儿继续说:“那些商船老板也是,劝不听,不会信邪的,行逆水去纤夫村,找纤夫拉船,哪怕是空船一日也得花好几十两银子,行过汀洲这一整段,至少得花300两纹银,他们可舍不得。”
“走汀水就不一样啦,省时省力,还省钱,他们请仙长喝粥做法,不过百两。”
盛宴不由喃喃道:“这就值得用命去赌吗?”
孙三仔没回答盛宴,而是轻松道:“反正我们也有赚,每开一次坛都有提成,你是大厨,以后你赚得肯定比我多,我跟着你混了啊。”
盛宴没再搭话,想来是之前掌柜的走得急没交代清楚,让孙三仔误以为他以后长期在这家酒店当厨子,所以才把这些话当八卦聊给他听。
时至饭点,他也掐准时间熬制好了一锅鲜美的鱼虾粥,然后跟孙三仔一起去大堂布置摆坛。
酒店大堂进门不远处,就有一展长方供案,盛宴跟着孙三仔,把笔墨纸砚、香蜡钱纸、供果黄符、斩马大刀招魂幡等道具一一摆上,最后在供案中心摆了一碗鱼虾粥。
他没从供案上任何东西看出有灵气。
不一会儿,从酒店二楼雅间下来几个人,其中一老者道士打扮,和当初那王道长几乎一样,也手持拂尘,肩背怀川剑,而另一侧,很明显是一富商和他的下属们。
那富商见大堂已摆好法事用具,连忙朝那老道鞠躬道:“刘仙长,请开坛罢。”
那刘道长也一派仙风道骨胸有成竹,像模像样的走到供案前,先执笔挥墨在黄符上写了一堆,后又虎虎生风舞起□□,再举着招魂幡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最后,才端起那碗冷掉的鱼虾粥一口饮尽。
整个过程好生唬人。
“好啦,我已经把那邪祟的马前卒都斩杀了,它也吓得退避三舍,我们明日绝对顺利渡江。”
刘道长喝完粥,对那富商道。
“有劳了有劳了。”
富商说着又给刘道长递上一块包着红纸的钱锭。
盛宴看得一脸愕然,整场法事全是假的。
正当他想当众揭穿这人时,从店门外迅速飞入一枚宝剑,光彩满堂,它没有一丝减速,直直对准刘道长腋下刺去,力道之大,把刘道长连衣服带人挂在大堂里最粗的顶梁柱上。
“弄虚作假,草菅人命,罪可当诛。”
门外一浑身珠光宝气的黄衣少年入门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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