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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书房离中堂倒是不远,季绝浅牵着夏天依的手出了书房,特意绕了稍远的那一条路,不急不缓的往中堂挪。
夏天依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情绪翻涌,明明说好的距离。
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屡次给她错觉。
不着痕迹的挣开他宽厚温热的掌心,夏天依往廊沿移了移,状似看景:&ldo;你与右相不和?&rdo;
季绝浅走在她身侧,不知在思索什么:&ldo;满朝尽知。
&rdo;
她虽不是朝堂中人,但因家族世代从政,自小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也有几分自己的思量,不似平常妇道人家,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
闻言脚下的步子稍缓,信手捻来一从花,竟真的赏了起来。
季绝浅自小就欣赏她这聪颖劲儿,嘴角带了笑,弯下身子在她身侧的廊沿上坐好:&ldo;喜欢那便多看两眼。
&rdo;
其实并未有甚好看,更何况,手里的那丛木槿花,她本就无法,也不喜近闻。
记忆里熟悉的缺氧之感,压迫得神经紧缩,一时之间竟好似无法呼吸。
脑中突来一阵钝痛,眼前一片黑。
只是一瞬的无措,在他还未察觉之前,她就已经松开了那束花,稳稳的扶住廊柱。
不记得是何时开始不喜木槿花之香,也不记得是何时开始有了头疼胸闷这些个毛病,更不记得何时开始,他们之间如此说不明道不清。
也罢,这木槿花,该避着,还是避着罢。
&ldo;走罢。
&rdo;到底是右相,也不便如此干晾着。
&ldo;可是赏够了?&rdo;他仍旧坐于那里,极其慵懒的姿态,却偏就生出了那股子风姿卓越。
别开眼,夏天依兀自往前:&ldo;恩。
&rdo;赏到,自此再不愿多看一眼。
身后传来衣料的摩擦声,想来是他已起身。
脚下的步子陡然加了速,快步朝中堂而去。
季绝浅未觉出什么不对,只快步走至她身侧,配合着她的脚速。
这一路绕来,虽不至于忽视,怠慢却是极致。
右相携其家眷坐于中堂,茶水一杯又一杯的续下,却迟迟不见正主,脸色一层一层的变差,明显的带了怒火。
不过就是个中途窜出来的毛头小子,何来的胆子敢如此轻视他?
手里的茶杯被重重的按于桌面,范之源的声音里明显参了冰渣子:&ldo;永安王这是打定主意要晾着我范某人?&rdo;
好在中堂这处还有布书,莫宁当头,否则还不知那群丫头小厮被吓成何种模样。
&ldo;右相多虑,我家王爷……&rdo;
莫宁话音未完,便被一道爽朗的声音截去了话头:&ldo;右相大驾光临,绝浅怎敢怠慢。
&rdo;施施然的带着夏天依在主位落座,季绝浅看向一侧候着的布书和莫宁,语气凌冽,&ldo;嘱咐过好茶相候,这是上的什么档次的货色?&rdo;明着是责怪,话里分明没有丝毫要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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