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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陆行洲呆滞好久,直到一串泪又落了下来,南雪尘虚弱地张唇:「??陆行洲?」
「对、对??」泪珠坠落在地,陆行洲掌心攀上她的后脑,将她颤抖的身子往怀里揽去,「是我,我是陆行洲。
」
无力倚在他同样打颤的胸口,南雪尘眨着涣散的眼,染尽哭腔的嗓音在书房繚绕,「陆行洲??」
「对??」
双膝跪在地上,陆行洲紧紧拥着南雪尘,眼泪沾湿她的颈窝,闭上眼,一次又一次哽声唸着他的名字。
「我是陆行洲,我是陆行洲??」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时间推移至十一月,数道寒流在月初扫来,明明才是秋末就已降下初雪。
气温一天比一天低,降雪没有丝毫缓和的跡象,a城的街道逐渐覆上一片白皑,高耸的楼房也总被白雾遮挡得模糊不清。
许是因这样严寒的天气,南雪尘的情绪自数月前的逐渐崩塌,已经到了彻底溃堤的劣况。
食慾降低、睡眠减少、日常对话少了大半,脸上情绪也化作呆板,似乎已经忘了什么是笑容。
从一开始不想出门到抗拒与恐惧,她待在家中的时间愈发得长。
耳科在十一月的回诊确定于年初进行第二次的开刀,想着时间也快到了,陆行洲乾脆请了半年的特休,待在家中照顾南雪尘。
而日夜陪伴下,他才发现她似乎愈发不敢独自一人待在密闭之处,只有他在身旁,她才敢踏进书房读书练字。
可许是恶梦所蛊,每到夜晚,女人又会一个人梦游到书房,再因承受不了狭小而黑暗的空间放声痛哭,陆行洲时常被她惊醒,衝到书房将她抱回床上。
她洗澡的时间变长、次数增多,洗手的间隔也从最初的一个鐘头,变成半小时、十分鐘??
某次归家,陆行洲看见南雪尘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背影颤慄,猛然凑近才发现那双手早已洗得裂开。
他想拉她离开,但她不肯,只好使劲将她强迫抱离,可南雪尘却哭了出来。
「放开我!
」她这么厉声喊道。
抱着她在地上跪坐了一个鐘头,直到女人彻底回神,看清她在他身上遗下的抓痕,又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哽声开口。
「对不起??」
「陆行洲,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只是有个人,一直说我很脏??」
眼泪浸湿面颊,她哭红了眼,「我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
而这时陆行洲会笑着摇摇头,分明双眼也湿红得不行,身躯也颤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紧紧将她往怀里揽,然后说:「??没有对不起。
」
掌心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发,陆行洲闭眼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像十年前,他在那间储藏室前如此囁嚅着,不知是在安抚一门之隔的她还是自己。
而十年后,他将破碎不堪的她搂在怀中,不愿这句话是安抚,只愿是往后馀生。
「会没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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