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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是在他准备独身离开,寻找大乾军队的前夜。
帐篷中,牧民在唱着他听不懂的歌曲,只是声调高昂雄厚,热情好似能融化皑皑白雪,小女娘在他身旁的炉上煮着乳茶,他就这样倚在她身侧的草堆上,静静看着她,等她的清甜笑容和一碗煮得有些焦糊的乳茶。
她说:“我煮的不好。”
她的汉语有些蹩脚的口音,因自己的手艺面露羞怯。
谢瀛摇摇头,用刚学会的语言,回应:“好喝。”
小女娘听后笑了,眉眼弯弯干净纯洁如天上皎月。
那是他出生在皇室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恬静轻松的滋味。
只是这般滋味,在他选择回到军队的那一刻,便已是绝谈。
沈卿晚将茶杯端至他身旁桌上便要回身,却又被攥住手腕拉回。
幸而有了前车之鉴,她极力避开谢瀛的任何部位,将手稳稳撑在桌上,对上这人审视的目光,她强撑起嘴角,问道:“殿下,需要臣妾做什么?”
“你先喝。”
听谢瀛说要她先喝,沈卿晚不禁挑眉,指了指他身侧那杯,问他:“殿下是要臣妾喝这杯乳茶?”
“嗯。”
谢瀛松开她的手腕,将手移至她后颈,随后用力一拉,沈卿晚便失势跪坐在他身前,双手又好巧不巧落在他腿上。
完了完了!
沈卿晚瞬间将手拿开,随即紧紧闭上眼睛等这阎罗大发雷霆。
她心中暗骂:谢瀛!
你跟我玩声东击西,出其不意是吧——
她想,若还有命活到下次,定要做两手准备。
可片刻过去,没有等到预想中的骂声,唇间却落上一片温凉,热气掺杂在鼻息间。
“???”
沈卿晚疑惑睁开眼,瞧见谢瀛正拿着方才茶杯,抵在她唇上。
“喝。”
“不劳烦您了,殿下”
,见谢瀛作势要捏着她的脸灌下来,沈卿晚忙伸手接过,喝下一大口,随后抬眼看他,等他下一步吩咐。
身前人像是试探主人的猫儿,安静侍候,谢瀛看着她鼓起的脸颊和嘴角沁上的丝丝甜意,喉头滚动,俯身前倾,直到鼻息交织,咫尺之距时,他才似猛地回神,忽地抽身,松开禁锢在她后颈的手,抬头将杯中所剩乳茶一饮而尽。
沈卿晚呆坐在原地,瞪圆了眼睛,嘴巴也因惊异微微张开。
他刚才是......
一杯乳茶而已,竟有这般奇效?!
她暗暗打起算盘,以后得多煮给他喝才是。
谢瀛知晓方才失控,红着耳朵干咳了几声,偏开脸不去看她,将茶杯放回桌上,解释道:“孤只是怕你趁此毒害孤。”
说完,他便自己起身,快步走到轮椅那处坐好,喊道:“李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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