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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非的生命之火,竟是如此虚弱了,也许不过两三日,便要熄灭了。
印泉发现周泰苍正看着自己,周泰苍轻声道:“你也发现了吧,他患上了绝症,又折腾进这件事里来,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我承认,当时蛟龙的条件我听得很心动,我已经失去最爱的人了,要我眼睁睁地再看着他走,我办不到。”
印泉深深地皱起眉,哪怕他与周泰苍活了几千年,功力深厚,却也无法左右一个人类的生死。
殷萧难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最近醉心于工作,根本没有发现殷非的身体出了问题,听到周泰苍的低语声,几乎要落下泪来。
殷萧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逡巡一圈,眼中暗藏希望。
印泉见此,皱眉道:“狮子,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为了我们的安全,人类不能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两粒棕色的药丸:“哪怕是他们,也不能保留关于我们的记忆。
让他们吃了,忘记这些事对我们,对他们都比较好。”
周泰苍点点头,从印泉手里接过了药丸,递到了殷非和殷萧的面前:“吃了吧,吃完睡上一觉,你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对你们好。”
殷非深深地看了周泰苍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其中一粒,仰头吞了下去——既然他的父亲这么说了,他就会照做。
殷非的身体软了下去,周泰苍一把扶住。
殷萧伸出手,却没有接过,他望向印泉:“我会忘了今天所有的事?”
印泉摇摇头:“是在场的我们,还有与我们有关的所有事,你都会忘掉。”
殷萧一震:“那以后再见面,对于我来说,就只是陌生人了?”
印泉道:“对。”
殷萧摇摇头,把手缩了回去:“我不吃这个,我不想忘记。”
他的视线,不易察觉地看向了林子涵。
林子涵没有注意到,印泉却察觉到了,他暗叹了一口气。
这招人的小兔子啊……
殷萧坚持道:“你们可以用其他的法子,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你们可以用任何方法来监督我,我都没有意见。”
周泰苍也看出了殷萧的异样,他不忍让殷萧失望,他看向印泉:“我记得你有个法子,可以签下契约,若违背契约内容,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印泉看了殷萧一眼:“的确有这个契约,但这契约很是严苛,你愿意结下这契约吗?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真实身份,包括你的亲人爱人,哪怕暗示都不可以,你能做到吗?”
殷萧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能。”
印泉伸出手:“那你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两只手叠在一起,印泉默念着殷萧听不懂的语言,少顷,他便觉得掌心一热,似乎有看不见的细线,在他的掌心缠绕。
印泉松开手:“成了。”
殷萧看向被周泰苍扶着的殷非,问道:“你们也没有办法吗,我的父亲,能不能……”
印泉斩钉截铁道:“不能。
生死有命,别说我们没有这样的办法,哪怕有,也不能用,天意不可违,人类的生死,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
不然,反倒会害了他。”
殷萧落寞地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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